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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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谨点点头,道:那真是,太遗憾了。
  太遗憾了。楚锐附和道。
  他坐了会,还是觉得不舒服,干脆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廖谨要是不说话他就把眼睛闭上,廖谨开口叫他,他再睁开眼睛,睁开不到十几秒就又闭上。
  廖谨对于这个反复的行为没有表现出点不耐烦,反而直相当耐心。
  耐心的楚锐觉得对方都能当个幼师了。
  楚锐睁开眼睛,又像刚才那样马上闭上。
  他语气含糊地叫:廖教授。
  廖谨往他旁边挪了挪,低下头问他:怎么了?
  像是在和小孩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才被墨者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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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楚锐伸手,几乎要碰到廖谨的脖子,他凑过去,轻声问道:你为什么没有反应?
  廖谨怔,他条件反射地想要躲开,但最终还是动不动地任由楚锐把手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什么?他问。
  他马上反应过来了。
  此时房间内所有香气的来源都是面前这个男人,他是alpha,他身上的味道闻起来没有太多的攻击性,但是属于alpha的本能还是会去无意识地抵触同性。
  他做的已经足够好了。
  廖谨身上几乎没有信息素的味道,比起omega,他更像个beta。
  楚锐的手掌很烫,按在廖谨肩膀上时他能感受到热力透过衬衣落在皮肤上。
  楚锐手指按了按自己压的位置,您,廖教授,不打算和我说点什么吗?
  廖谨沉默着。
  楚锐勉强抬起头看他,这个时候实在不是个谈话的好时机,他应该挑个自己身体状态没那么差,或者说廖谨不太好的时候。
  但他实在不习惯和喜欢廖谨对他有所隐瞒,尤其对方的身份特殊,不出意外,他们就得这样过辈子。
  廖谨还是没有回答,他本来想别开视线,但是楚锐手下微微用力,几乎是强迫般地,让他看着自己。
  廖谨的神色略带狼狈,刚才陪楚锐折腾了那么久额头本来就出了点汗,他用那种既躲闪又慌乱的眼神看楚锐的时候,楚元帅不得不承认,他甚至觉得对方很可怜,像只被暴雨打湿瑟瑟发抖的兔子。
  楚锐放下手,有些烦躁地说:行了,不用说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廖谨赶紧去扶他,不过马上就被楚锐错开了。
  廖谨抿了抿颜色寡淡的嘴唇,神色几乎说得上委屈。
  楚锐站得不直,突然起来的时候眼前都是白花花的片,他捏紧了手指,晃晃脑袋很随意地朝廖谨挥挥手。
  您去哪?廖谨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宛如个做错事的孩子。
  睡觉。楚锐按了按太阳穴,随口道:起吗?
  廖谨立刻摇头。
  楚锐转身就走。
  楚元帅身材修长,脱了大衣上身只有件衬衣,被汗水打湿了之后紧紧地贴着身体,更显得线条分明。
  您现在睡觉,廖谨顿了顿,道:起来会更不舒服。
  楚锐朝他挥挥手,上楼了。
  直到楚锐走到二楼,往下看的时候廖谨仍然站在那,注意到他的视线之后立刻低下头。
  楚锐深吸口气。
  为什么明明是廖谨对他隐瞒了些事情,他现在反而隐隐约约地认为自己这件事做的不对?
  楚锐深吸口气,回卧室了。
  他头疼的要命,耳边轰鸣声不断,眼前黑块白块的,闭上眼睛难受,不闭着更难受。
  楚锐躺了十分钟,然后突然坐了起来。
  他踩着冰凉冰凉的地板,下把门拉开了。
  廖谨站在外面,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
  楚锐微微笑,道:来睡觉啊,廖教授。
  廖谨也没想到这么猝不及防就和楚锐打了个照面,时之间没想好说什么,结结巴巴地说:您,您起来了。
  楚锐点都不给面子,道:没睡着。
  那您,好好休息,我......他立刻转身,但是又瞬间停下了。
  要是楚锐的手臂不从后面环住他的脖子的话,他可能现在已经在几米之外。
  比起亲昵的情人,楚锐这个动作其实更像是擒拿。
  廖谨要是有被拘捕的经历或许会十分熟悉这个动作。
  去哪?
  回学校。廖谨干巴巴地说。
  廖谨的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仿佛下秒楚锐能拧断他脖子。
  楚锐道:那你上来干什么?
  廖谨刚要回答,楚锐就笑着问道:要不然我给廖教授几分钟,您编好了理由来再告诉我?
  活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流氓。
  楚锐道:廖教授,我现在很累,头很疼。
  那就,廖谨道:好好休息。
  您已经不打算告诉我您为什么没有反应了,楚锐笑呵呵地说:现在还不告诉我为什么过来。廖教授应该不知道,我这个人,心思细腻,他居然能面不改色,语气自然地说下去,在感情这方面更是脆弱敏感,要是别人瞒我什么,尤其是亲近的人,我会很难受的。
  难受的睡不着觉。
  要命的是楚锐说话时的热气不停地往廖谨的耳朵和脖子上扑。
  就算廖谨努力克制,现在脖子上还是通红通红的。
  他突然产生了个疑问。
  楚锐想知道什么的时候,都是这么问人家的?
  他只要低头,下巴就能擦到环住自己脖子的胳膊。
  楚锐语气遗憾地说:还是不打算回答我?您让我好伤心啊,廖教授。
  廖教授似乎被逼无奈,道:来看你。
  看我什么?楚锐得寸进尺。
  廖谨被他虚虚地环着,那瞬间整个人都绷紧了,楚锐甚至怀疑他下秒能不能掏出把枪来指着自己,不过马上他就放松了。
  与其说廖谨真的无害,倒不如说对方的身体已经被他训练的非常好,许多本能般的反应都可以在瞬间压制下去。
  楚锐现在情况特殊,但他并不是个非常多疑的人。
  他很清楚,如果廖谨真的对自己有所隐瞒,那么廖谨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他愿意对方有秘密,也没有权利阻止。
  现在的疑问与其说是探听,警示或许更加合适。
  看您,现在怎么样。
  楚锐却没有放开他,道:很不好,头疼。
  大多数要对楚锐都不生效,所以他家里没有类似于止疼药之类的药品。
  大多数药不生效也就意味着楚锐受伤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常规药没有用处,特效药会带来不可逆转的二次损伤和无法抑制的剧痛。
  廖谨转过来,鼻尖差点刮上楚锐的鼻子。
  楚锐下松开他,退后两步保持距离。
  他开玩笑道:要不然麻烦廖教授出去给我买点止疼药?家里的吃完了。
  不行。廖谨拒绝道。
  我想您应该是要告诉我,对身体不好。
  廖谨默认。
  楚锐靠着门,他在别人面前再怎么疼,除非已经没有意识了,不然站着的时候还能笔直像是棵长得特别好的白杨树,在廖谨面前就没个正形,恨不得躺在门边上。
  可我头疼。楚锐道:廖教授给我按按?
  他满意地看对方宛如只被踩了尾巴又不敢动的猫,笑的十分开怀,正要道声晚安然后关门。
  没关上。
  门被廖谨压住了。
  楚锐看了眼门,道:廖教授要干什么?
  廖谨从他侧开的位置进去了。
  楚锐顺手把门关上了,还很顺手锁上了。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锁不锁门没有意义,家政机器人可不会没有眼色地过来敲门打扰。
  但是这种传统的门锁锁上时会发出咔的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尤其明显,给人相当重的压迫感。
  廖谨抬眼,不过马上就垂了下去。
  楚锐不在的时候廖谨偶尔也回来住,这个房间虽然是名义上主卧,但从前直都是楚锐自己的卧室,廖谨非常尊重主人,他拿自己当个不那么受主人欢迎的客人,从不逾越。
  只有两次他曾经打开卧室的门,每天都被打扫的主卧开门就能闻到里面还没有散去的很淡的清洁剂香气。
  他站了很久又悄悄关上门,似乎主人仍然在休息。
  这是他第次进来。
  而且坐在楚锐的床上。
  楚锐刚才本来就是随口提,现在又不能让廖谨出去,颇感受了次什么叫骑虎难下。
  廖谨坐在他床上看他。
  楚锐直接倒床了,脑袋旁边就是廖谨的大腿。
  这个位置很方便廖谨,所以他碰了碰楚锐的头发,道:您,能不能过来下。
  楚锐花了几秒才意识到廖谨的让他过去是去哪。
  楚元帅,十九岁参军,在大部分人懵懵懂懂地开始体会感情生活的时候和帮能徒手和野狼搏斗的大老爷们在起。
  军营内男女分营,也就负伤的时候见到的护士能是女的,还得是重伤,轻伤针药就能解决,没必要去占用理疗资源。
  至于omega就更少,即使有,也能用信息素贴片把自己弄的和beta差不多。
  而且军并不是适合慢条斯理谈感情的地方,楚锐刚去的时候原本十分不适应,两个月之后也能镇定自若地和战友们讲黄段子。
  所以楚锐元帅嘴上能说出花来,实际上并经验少得可怜,上次牵别人的手还是在从快要爆炸的地方跑出来,他死死地抓着已经快昏迷的人,连脱带拽地给人拉出来了。
  楚锐偏头就能看见廖谨近在咫尺的大腿,虽然是穿着的裤子,包的严严实实的那种。
  楚元帅立刻别过头去,装作不理解廖谨的意思。
  在他的观念里,廖教授这样含蓄腼腆的人,他要是装着不明白,廖教授只会求之不得。
  在他印象里求之不得的廖教授见楚锐动不动,有点疑惑地低下头和楚锐对视,道:阁下?
  廖教授不愧是他们系的招生招牌之,即使是这个角度,看起来仍然美的惊为天人。
  楚锐咳嗽了声,道:怎么了?
  您不是头疼吗?
  所以?
  廖谨的性格恐怕说不出来您躺在我腿上这种话,楚元帅想的很开。
  然后廖教授就用手指轻轻拉了下楚锐散在床上的头发,过来。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真的非常忙。
  非常谢谢各位愿意等我,今天之后恢复日更。
  谢谢各位。
  以及我应该昨天就更了,我被关小黑屋了,万五才写完。
  发了万,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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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楚锐心道:不了吧,太客气了。
  廖教授微微挑眉,在楚锐看起来有那么点挑衅的意思在。
  不过他马上就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楚锐翻了个身,背对廖谨道:廖教授要干什么?
  廖教授实话实说,您不过来我不方便。
  楚锐半闭着眼睛,道:这样不行吗?
  楚锐纯粹强人所难,这个位置除非廖谨躺在旁边,不然相当不舒服。
  楚锐以为对方能够知难而退,他听见自己身后被子动了动,发出点声音。
  要不是随后就感受到身边多了个人,楚锐定会马上松口气的。
  廖谨的手指试探地贴上楚锐的太阳穴。
  廖谨的手很冷,贴在楚锐刚刚有点褪下热度的皮肤上时让他有些不适应。
  廖谨轻轻地按了按,要是疼,你和我说。廖谨温柔的声音从他身后传过来。
  楚锐嗯了声。
  廖谨的手伸到另边,因为他小半张脸压在枕头上,廖谨的手几乎动不了。
  抬下,廖谨道:不然我不方便动。
  他说完才意识到这话有什么深意,马上去看楚锐。
  楚锐没什么反应,就是配合地偏了偏头。
  廖教授的力度适,动作很缓,人又安静无言,确实让楚锐舒服了不少。
  他闭着眼睛,开玩笑道:生物学还教按摩吗?
  廖谨毫不幽默,道:不教。
  楚锐轻轻地笑了。
  从廖谨的角度看楚元帅五官英朗俊逸,和他的漂亮不同,楚锐的轮廓贯锐利,尤其是眼睛,冷下来时像把不加掩饰杀意的刀,闭上眼则不同,尤其是现在他眉眼带笑的时候,是难得的平和与放松。
  廖谨想让他直这样。
  有些事情,楚锐不必要去面对,也不必要去处理。
  有些人,楚锐不必要去救。
  他就这样多好,永远都不会受伤,永远都不会疼。
  廖谨垂眸,驱散了眼浓稠的阴郁。
  不过我上学的时候,老师教我们如何让实验体最放松。廖谨突然道。
  楚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廖谨下句就是,像这样,能让大部分哺乳动物放松下来,失去警惕。
  大型哺乳动物楚元帅:......
  这时候廖谨拿出把枪怼在他太阳穴上他都信。
  廖谨温声道:别紧张,放松。
  他都看见楚锐头上的青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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