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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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康友听到他那话,眼珠转了下,心想爹越来越会应付娘了,但娘不是那么好唬弄的人。
  然而黄夫人没揪着不放,她是又气又有点想笑,冷哼道:“怎么没烫死你?可惜了衣裳,下次你敢再将衣服烫坏,我就不给你衣服穿。”
  黄善宝诡计得逞,别开脸偷笑,然后嘿嘿的笑,“夫人呐,衣服被烫坏并非我本意,干起活来,有时候根本没注意,铸造兵器这种事,说不准啊!”
  他一副无奈的模样,表示他也不想那样。
  黄夫人耷拉着眼皮,眼神里包含些许鄙视,狐疑的“哦”了声,然后又道:“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允许你的衣服出问题,明天你把烫坏的衣裳拿回来我帮你补好。”
  “啊?”黄善宝始料未及,而后忙不迭找补,“很大几个洞,我就把它扔了,我好歹也是不大不小的官,穿着打补丁的衣服不好吧?
  衣服烫坏了,干完活当着同僚的面就扔火堆里,我也想带回来的,但我爱面子,不想让他们瞧不起我这种从地方突然提拔上来的官。”
  “行,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一定将坏了的衣裳带回来给我看,哪怕只烧得剩下一块布。”
  “这……”黄善宝一个劲儿向儿子使眼色,可惜黄康友假装没看见,他只得硬着头皮说,“夫人别埋汰我了,破衣服有什么好看的,儿子你说是吧?”
  灵动的粗眉毛一跳一跳的给黄康友暗示。
  黄康友敷衍的说了句,“好像是没什么可看的。”
  黄善宝嘴角抽抽,什么好像,说话模棱两可,岂不等于没说?
  黄夫人竟被气笑了,“黄宝宝,你再给我装?以为我傻是吧?你们当值都穿官服,怎么会穿常服,还那么巧被弄坏了?”
  “夫人冤枉为夫了呀,我知道干那个事可能弄坏衣服,怎么敢让官服受损,自然要将官服脱下再做事。”
  “强词夺理!”黄夫人挥挥手,“今儿我不跟你掰扯,总之,再有下次,必须将你说的受损的衣服拿回来给我看。
  要是你说毁坏得太严重,我可得检查你的里衣有没有被烧坏,你这个人有没有被烫伤,反正我不相信火星子或烧红的铁块长了眼睛,专门弄你某一件衣裳。
  人回来得晚,衣服又没拿回来,我就当你悄悄去喝花酒了,到时候千万别怪我在儿子和徒弟们跟前不给你留面子。”
  哼,真以为她是吃素的了。
  黄善宝闻言,露出颓败的表情,抬手捏着下巴,头偏向另一边,以缓解他的尴尬。
  “依你便是,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喝花酒,我真的忙公事,怎么就不信人呢。”
  黄夫人冷哼,“死鸭子嘴硬。”
  黄康友见他爹完全败下阵来,好心拉一把,摸了摸鼻子,慵懒的道:“爹快去洗洗吧,满身汗臭味儿。”
  “有吗?”黄善宝假意抬起手臂嗅了几下,“嗯,是有点,那我先去洗洗,以免你娘待会儿又嫌我是臭男人,熏得她吃不下饭罪过就大了。”
  笑呵呵的说着,起身往外走的速度贼拉快,走出门口,心虚的回头瞄一眼黄夫人,将手臂夹着的布包扔向屋里的年轻男人,“友儿拿回屋给我挂起。”
  黄康友接住抛过来的东西,应一声“知道了”,也离开房间,追上前面走得轻飘飘的人。
  “怎么不少喝点?”
  黄善宝抬手挽着他,哑声哑气的道:“你以为我不想喝就能不喝?爹也是没办法,不跟他们混,以后不好办差事。
  那些个老东西一个个都是人精,想灌醉我套话,你爹我在江湖上混迹多年,喝酒那叫一个海量,嘿嘿,但我没展示真本事,装醉迷惑他们。
  儿子你说做男人是不是很难?我在外头要应付一帮老狐狸,心力交瘁,回家还要过你娘那关,我好难啊!”
  在朝为官的确有身不由己之事,但爹今天明显不是真的被同僚硬拉去的。
  “爹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了,瞧你今儿准备得如此充分,不敢跟娘说实话,绝对是跟他们去喝闲酒,说不定真的是喝花酒去了。”
  “呔!”黄善宝立即捂住儿子的嘴,压着嗓子,“别胡说,想要你爹的老命是不?被你娘听到还得了,真没去花楼,我发誓。”
  “您这么快发誓是心虚的表现,娘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她知道你我在朝为官,有些时候需要出去应酬,与人结交,你如实相告,娘定然不会怪你。
  爹非但没老实交代还编了个漏洞百出的理由,如此不严谨,是喝多了想出来的主意吧?”
  “我真没有,这不怕你娘生气嘛。”
  黄康友又道:“爹这么不老实,早知道我就不该帮你掩护,让我猜猜,你们这次去喝酒早就定好了日子吧?”
  “哪像你说的,临时起意,相约出去喝几杯。”黄善宝不承认。
  “临时起意?备好的衣服怎么回事?在衙门当值皆是穿官服,以你的官职,何须亲自去铸造兵器,你又不是工匠。
  即便你真的去铸造坊帮忙也用不着脱官服,如果那么容易将衣服烧到,铸造坊的人岂不是隔三岔五得置办衣服?”
  “你这话说得不对,他们干活衣服外穿了隔挡的皮质围腰,我偶尔去一次,没有那种东西,当差不是一沉不变的,衙门有需要就开干呗,我爱惜官服,想脱就脱咯。”
  “好,关键是我们穿官服,里面穿的是立领内衬或里衣,如你所言衣服受损,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那种情况怎么会丢面子?
  你将脱下的官服穿上,丝毫不影响你的仪容,旁人不会知道你穿了破衣服,但你穿着常服回来,娘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说不过去。
  只要爹有分寸,我就不会跟娘告状,爹老实跟我说是不是真的去了花楼,衣服上有酒气和脂粉味儿,因此,不得不换衣裳,所以用拙劣的借口试图瞒天过海。”
  “瞎说,我的确喝酒了,穿回来的衣服是你娘之前给我备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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