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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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天邺的笑容绽放开来,整个人像在发光一样,他说: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放开我的手,让我成为你生命里照亮你的光。
  虽然这话由我说有点不要脸,但是邬白槐,我喜欢你。叶天邺说:我想做你生命里不可剥离的那一部分。
  邬白槐把叶天邺的眼睛捂住了。
  叶天邺的话总是能轻易撩动他的心弦,但比起这个,他更受不了的是叶天邺直白热诚的眼神。
  心脏负荷不来。
  因为他太喜欢他。
  不要看我,我怕我不舍得你走。邬白槐说。
  这话砸得叶天邺晕乎乎的,嘴角的笑也变傻了。
  他很喜欢邬白槐这样直接说出自己的心情,不做任何藏匿,只表达最真实的想法。
  不舍得就送我到校门口?叶天邺说:离下午的课还有一段时间。
  邬白槐松开自己的手,应道:好。
  两个少年并肩走出教学楼,猛烈的阳光有些刺眼,邬白槐眯了一下眼。
  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的光芒远比太阳来得猛烈。叶天邺看到邬白槐的耳根在泛红,他说:不管是你学习的时候,还是弹吉他的时候,还是看到我的时候你做你自己的时候就是这么熠熠生辉的。
  再自信一点吧,那样的你更好看。叶天邺说着笑了一下,虽然我不能再喜欢你了。
  间距不宽的校道上被香樟树的阴影覆盖,能看到的人不算多,因为此时的学生基本都已经吃完饭在宿舍,或者在家还没过来。
  叶天邺便壮着胆子牵住了邬白槐的手,因为已经是最喜欢了。
  邬白槐以往总是很容易去否定自己,因为他总觉得自己所得远远超过了他所配的,没办法坦然接受就变成了否定。
  现在也许就是那个改变的时候了。
  爱自己,接受别人的爱,毫无保留地去爱别人。
  邬白槐反客为主,与叶天邺十指相扣,我也是。
  因为从一开始就已经将满腔热忱投入到这段感情中了,谈何渐进。
  光斑洒在两人的碎发上,洒在校服上,随风而动。
  我很庆幸能遇到你。
  不长的距离走出了一个夏天的长度,他们在校门的阴影处停下。
  邬白槐走到对面买了一支情侣冰棍,走回来,拆成两支,分了一支给叶天邺。
  冰凉的感觉驱散了部分炎热,两个少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早上,你在打篮球?叶天邺说。
  邬白槐:投了一百个多个。
  什么感觉?叶天邺又问。
  邬白槐:流汗。
  嗯现在也在流汗。叶天邺笑。
  邬白槐伸手擦掉叶天邺额头的汗,嗯。
  经叶天邺提起,邬白槐才将两者比较了一下。他发现,原来只是心情不同都会让同一件事变得那么不同。
  早上的踌躇,和现在的平静。
  邬白槐用手挡着抬起头去看那湛蓝的天空,曾经迷茫过不要紧,因为无论是阴天还是雨天都终将会迎来青空。
  未来可期。
  跟你说一件事,我们的CP名叫白日青天。叶天邺说,早上等你的时候我就在刷论坛币给我们的CP打榜。
  我从来没做过这么幼稚的事,但是意外地感觉很不错。叶天邺看向邬白槐,遇到你之后,很多没想过的、没做过的事情都变得美好起来。
  所以请一直在我身边吧。
  叶天邺把冰棍的木条丢进垃圾桶,又回到邬白槐旁边站着。
  陆陆续续的有同学来上学了,有的人见怪不怪,有的人却对这一组合有些好奇。
  好奇的人基本是不认识叶天邺的,他们很奇怪为什么年纪第一大中午地要和一个男生站在校门口,而且距离还那么近。
  不热吗!
  也有人热情地上来打招呼的,他瞥见邬白槐手上只剩一口的冰棍,眼睛一亮,哒哒哒地跑到对面也买了一支。
  回来后,分了一支给叶天邺,并且挤到了两人中间。
  没错,这个人就是秦介洋。
  你们和好了吗!秦介洋问完便自己回答,一定和好了!
  叶天邺本来还想骂秦介洋不看氛围,但他没有憋住笑,只骂得出一个:憨憨。
  秦介洋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被骂了,他热情地看着叶天邺。
  叶天邺无语道:你能别一脸快来问我问题的表情吗?
  你想知道对不对!秦介洋兴高采烈地把话题进行了下去,我中午回家是因为我想到给你们送什么结婚礼物了!
  咳。叶天邺差点没让冰棍的水呛死。
  秦介洋从书包里拿出一面积不小的东西,锵锵锵!金牌奥数卷!有物理和数学,还有英语!?????
  为什么你有这么多卷子?
  我珍藏了半个月没舍得做,送给你们。秦介洋把卷子交到邬白槐手里的时候脸上出现了肉疼的表情,战友,你一定要好好对它们。
  还好秦介洋把卷子交给了邬白槐,不然叶天邺绝对以为秦介洋是来捣乱的。
  叶字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智障的一幕。
  有人告诉他,在校门看到一个跟他长得挺像的人还以为是他,他还以为叶天邺为情所伤在校门口暴晒。
  结果
  他走上前去一把把秦介洋从两人中间拉出来,你能不能看看氛围。
  秦介洋表示很委屈,这不是礼物只有一份,不站在两人中间送显得很不公平吗。
  叶字歌&叶天邺:
  邬白槐看着他们闹,把木条丢进垃圾桶。
  叶字歌气得脑门生烟,跑去买冰棍泄火,回来分了一支给手里空空的邬白槐。
  四人排成一排靠在校门偏门那边,更加引人注目了。
  叶天邺感觉这个地方可能有个叫冰棍无限续的诅咒,站在这里的人会一直不停地吃冰棍。
  他和秦介洋吃完了,秦介洋就会去买;叶字歌和邬白槐吃完了,叶字歌就会去买。
  然后他们就一直站在这里吃冰棍。
  那个,你们不觉得太受注目了吗。叶天邺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秦介洋抢答:不会啊!
  然后他朝同学挥的手根本放不下来,午好!好!嘿好!你们好!葫芦好!囡囡!快了!等会就去!嘿嘿好!你们先去!
  趁着秦介洋还在不断地打招呼,叶天邺终于抢在他去买冰棍之前说出了他早就想说的话,我先走了!
  啊?这不是距离上课还有20分钟吗!秦介洋说。
  叶字歌说:别管他,你有事就先走吧。
  叶天邺自然不会管秦介洋的哀嚎,他朝叶字歌点点头,然后看向邬白槐。
  他完全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眼睛有多亮,看起来有多让人心动。
  直至一只手覆在他后颈上,把他拉了过去,下一秒,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他唇上。
  叶天邺当机了。
  然而邬白槐却没有放开他,更为柔软的触感传来,叶天邺吓得动都不敢动,任由对方撬开他的齿关。
  热度持续上升,叶天邺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晕乎乎的感觉让他有些站不稳,周围听不清的声音也化成了热度将他包围,一同被融化的还有羞耻感。
  他连推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迫承受这个来势汹涌的吻。
  邬白槐喉结缓动。他早上的感觉并不只是流汗,更多的是将心撕裂的剧痛,因为他尝试让自己去放弃叶天邺,而这个想法无论是否会被执行,存在本身就足够让他痛苦。
  现在他不再压抑自己的真实心情,也不再去克制自己的行为,也许会把人吓到,但他真的不舍得这个人。
  他想更多地去传递给叶天邺他的喜欢。
  可能是之前克制的部分一次性宣泄了出来,邬白槐的吻很重,叶天邺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不得不说,虽然没什么章法,但舒服还是舒服的。
  就是有点过于刺激,而且过分张扬。
  好在一中走读的大部队还没到,以及他们站得比较偏但不管怎么样,邬白槐礼貌克制了那么多年,也该有些冲动的时候了。
  以后就坦坦荡荡地做自己,朝前冲。
  正是少年时候,干嘛要想那么多。
  家庭的爱与恨,世俗的对与错,都不需要一个17岁的少年去背负。
  努力,想要的就去争取,有梦就去追。
  青涩的冲撞,撞出来的是勇气,是梦想。炎炎夏日下,单调的热光彩流转,像火烈鸟划过无尽黑夜,然后极光溢彩填满将亮未亮的天空,光芒洒下,随着风,掠过大地将每一个少年鲜艳上色。
  第39章
  自从叶天邺回归社畜生活后,那种在校园里充实的虚度就完全消失了。
  没有对下课的期待,也没有和喜欢的人一起在教室做作业的浪漫,有的只有各种大叔的脸和长满痘的年轻创业者。
  但这些不可避免,最过分的是商业对象是自家老爸,他还要预约!
  好不容易约到,叶天邺看着对面这个只有老妈在家时才会出现的男人,一时间竟然有些失语。
  而男人一点情面都不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和叶天邺签下了合同。
  叶檀也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比预计的时间要少,开口道:去吃个饭?
  哦。叶天邺看着这个比记忆年轻的爸爸,跟了上去。
  叶檀也预约的是包间,上楼的过程还遇到不少商业对象,他冷淡地点点头,而叶天邺看到投注过来的视线则露出一个得体的商业微笑。
  进门前,他听到一个男人说:我就说叶檀也也会出轨的吧?这都带人来吃饭了。
  叶檀也没什么反应,他向来不具谣言,也不会去解释。
  反正他老婆不会怀疑自己的魅力,从不相信他爱上别人这种话。
  叶天邺却一脸见了苍蝇的样子,他说:爸,这谣言对我非常不友好。
  叶檀也:怎么了。
  我怕我男朋友会听到我在外面和有钱男人幽会这种传言。叶天邺说。
  他最近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传言的威力。
  和邬白槐在校门接吻这件事到现在已经有了无数个版本,最热门的一个是某男生告白不成校门强吻校草被退学。
  与事实相去甚远却广为流传真是太可怕了,好在这个版本几乎将邬白槐摘了出来,不至于让他承受不好的事。
  但是和有钱男人这种传言不行。
  叶天邺没得到回应,视线离开菜单看向男人,发现对方一动不动地凝固住了。
  爸?叶天邺叫了一声。
  叶檀也回神,应道:没什么,我会解决的。
  吃完饭后叶天邺就将这件事忘了,谁知道当天晚上回家居然见到了叶檀也,对方还看了他好几眼最后沉默走开。
  奇奇怪怪。
  叶天邺没多想,回到房间跟邬白槐打电话。
  本来以为一星期能解决的堆积的工作花了一个月都没做完,现在还在不断增加,这样下去他下个月都不一定能回去学校。
  槐槐,白白,邬白槐。叶天邺的语气极其委屈,我好想你啊。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轻笑,邬白槐说:我也是。
  你最近怎么样?有人找你麻烦吗。叶天邺问。
  邬白槐带冷意的声音经过电流的转换变成暖流直钻耳膜:还是和以前一样,你不要担心。
  那你照顾好自己啊,早上多睡一点不要总是骑自行车绕过来啦,我得去出个差。叶天邺说。
  那边停顿了一下,道:我想这样做。
  叶天邺一下笑了出来,好。
  那你早点睡,多睡点。叶天邺轻声说:晚安。
  邬白槐知道叶天邺还要继续处理文件,没有继续拉着人聊天,晚安。
  好梦。
  好梦。
  那我挂电话了?
  好。
  嗐,我舍不得。
  睡醒就能见到我了。
  哈哈哈你这样会让我很想原地入睡。
  工作可以明天做吗。
  也不是不行,但是吧我想尽快做完,我跟我爸谈生意还要预约气到我了。
  好,别太累。
  不累,你亲我一下呗。
  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电话里那么害羞啊。
  别笑了。
  好好好不笑,你早点睡。
  晚安。
  安。
  电话挂断后,叶天邺回味了两秒,投入到工作中。
  另一边,邬白槐看着了会儿窗外的星星,轻轻关上窗。
  次日一早,叶天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打开房间的窗户,朝楼下的少年挥了挥手。
  邬白槐朝他点了一下头,用口型道:早上好。
  哦!叶天邺探出窗挥手,仿佛手伸得更长就能承载他高兴似的。
  等到邬白槐离开,叶天邺才无精打采地走去洗漱。
  洗漱完下楼吃早餐,罕见地看到了叶檀也,而更罕见的是看到了叶檀也的黑眼圈。他吓了一跳,问:爸,你怎么回事?是破产了吗?
  叶檀也顶着黑眼圈看他,说:你要不要多谈几个,不耽误事的,比较比较。
  我给你介绍也行。叶檀也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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