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生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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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九月那一副瞪着眼睛与楼晏对视的样子,万全不敢再吱声,只笑着转头去叫云齐,让云齐先把那些个跪在地上面色憔悴的姑娘们带下去好好安抚安抚。
  但就在云齐正要将那些姑娘们带走时,有几个姑娘却是固执的跪在地上不走。
  正也是因为此等变故,本是将注意力放到了九月身上的楼晏在这时回首看向那些个姑娘。
  九月亦是跟着看了过去,看见那些姑娘们的眼神时,她面色一滞,轻道:“她们肯跟着云齐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已经没了清白,并且被男人给糟蹋过,这对于这里的女子来说是要命的事,她们或许根本就没打算再活下去,只是想看见这些人伏法,然后,便会自我了断……”
  那些姑娘的眼中尽是一片苍凉,仿佛只是在等着那些坑害了她们的罪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在她们的前面,这样她们就可以安心的走了。
  “这等年纪的女子,的确可惜。”承封站在一旁轻叹。
  九月却是忽然说:“楼十六,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特权?”
  “什么特权?”楼晏转眼看她。
  “先让这些姑娘跟我走,我毕竟是女子,与她们之间比较方便交流,而我想要的特权待过了些时日,时机到了之后我再向你要。”
  楼晏只是沉吟了片刻,眼也没眨一下便直接略略点头,应允了。
  而就在这刹那,站在楼晏对面的齐哈尔却是皱起眉道:“十六爷,我认为这样并不妥,这些女子虽然可怜,但其各自都有家人,如果他们的家人不再要她们的话,可以送到我们漠北部落去,我们漠北的人不会看不起她们,还会给她们找些生计,而您身旁的这位姑娘,我并不知她究竟是什么人,但十六爷您就这样在她什么要求都没提的情况下事先应允了,实在是危险,实在是不妥……”
  齐哈尔的话音还未落,楼晏清俊的眉宇隐隐一挑:“无妨。”
  “可是她……”
  “齐哈尔勇士。”九月打断他的话:“我会开口向晟王要一个特权,自然有我的理由,你既然称晟王为十六爷,看来是关系很亲近,那你就应该清楚,晟王不是这么随随便便的人,他既然会应允我,那就自然有他的理由和属于他对我的信任,你不是我,你怎知我要做什么,单纯只因为我是一个女子?”
  齐哈尔一愣,抿着唇不冷不热的瞟了她一眼:“不是,姑娘的话也不是不在理,但我认为将这些姑娘交给我,我反倒可以给她们安排一些好的归宿。”
  “她们没有安全感,只是一个简单的归宿无法挽留得住她们生存的希望。”九月也不多解释,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转眼看向云齐:“云齐,将那牢中解救出来的姑娘都带到后院去,找一个宽敞些的房间让她们先安歇着,我一会儿就过去。”
  云齐点点头:“好。”
  见这晟王身边的公公和侍卫似乎都和这个阿九姑娘关系不错,齐哈尔当即更是用着一种打量的目光上上下下的看着她,转眼看向楼晏问:“十六爷,这个阿九姑娘她是……”
  “我的人,你该信得过。”楼晏淡道。
  一句他的人,齐哈尔却是懵了一下,楼晏并没有说是他的女人那么暧昧,但却说是他的人,这在场的许多人都是他的人,但楼晏却是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来形容一个人的身份。
  见这齐哈尔一脸怔住的表情,九月原谅他是个漠北部落里的莽夫不懂这些细枝末节和人情冷暖,楼晏这算是给了齐哈尔的面子才没将话说的太绝,但也已经证实了她的身份是在他身边不可动摇的,不过等齐哈尔明白过这意思来,估计也要再等上个把年了。
  九月知道齐哈尔是来效忠楼晏的,便也没想和他之间发生什么不快,在万全过来在她耳边悄声说:“云齐已经走了。”的时候,她便笑的很是客气的对那个齐哈尔摆了摆手,直接转身走出了青烟楼正楼的大厅,向着后院走去。
  刚一行至后院,便看见那些个被解救出来的姑娘分散的坐在院子里,因为都生无可恋,所以都基本不听什么管教,没有听话的进后边的屋子里去避风,而是坐在雪地里哭的哭,发呆的发呆。
  九十多个姑娘,能被云齐带去十几个能好好说话做为证人,云齐倒也是下了功夫了。
  看着这满院子里的姑娘,九月走了过去:“姑娘们,一个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
  那些分散在角落里的姑娘有一大部分在这时注意到九月,但却没有人回答。
  “人来到这个世界,从生到死,走完或完成了整个人生的过程,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生命。有人说,生命其本身是无意义的,但诺大的世界有你不多,无你不少。当生命赋予了人,注定会有意义了。人为了生存,为了活好,过好,便自然有了为生命不息的追求,而这种追求便富有了生命的意义。”
  “但生命这东西,它只有一次,如果我们能正确的利用它,让其在不一样的人生中闪耀出绚烂,在平凡中呈现出真实,那么一次也足够了。可是许多的人,却在浑浑噩噩的度过这一生。”
  九月在院子里站定,站在那些散坐在院中的所有姑娘的中间,看着她们每一个人眼中的暗淡和绝望,字字清晰的说:“如果你们没有遭遇过青烟楼的事,那么你们本来的人生该是什么样的?每日在家中乖乖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等到了年纪,有人上门提亲,或者是等父母给你们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嫁到了别人家里后,要叫别人的爹为父亲,别人的娘为母亲,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就要将这一生都托付给一个男人和一个家庭,从此以后相夫教子,这就是你们认为最正常也最光彩的人生吗?”
  有些个姑娘显然是没明白九月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她们都没有什么力气去争论,只是抱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她,仍旧没有人应答。
  但是九月知道,她们在听。
  她们一个个的心都是慌乱的没有着落的,所以她们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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