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危险的并不是你 而是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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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前看去,是一望无际的草木,月光洒下来的天色,还有远方的山区,天上的星空。
  后方传来人群的吵杂声与嘻闹声。
  仔细听,还能听到长老那豪迈的笑声,好似妈妈的温柔声音。
  仅过了一天,那些讨厌的视线跟讨论声,渐渐的,洛洛不那么在意了。
  不幸的孩子,祸源,牟比氏症候群,精神分裂,罪孽等等……
  洛洛的全部过去,都一一的说给两人听。
  两人的目光注视着洛洛,专注且温和。
  没有歧视,没有恐惧,没有失望,只有那两双纯净又舒服的瞳孔。
  「所以你是说,从五岁开始你就有精神分裂,牟比氏症候群这些疾病,然后也是从那时起你身边的人都会发生意外过世,被称作不幸的孩子或是祸源?」鹊挑眉,食指关节抵在下顎。
  「对。」洛洛淡定说道。
  「哇,好像在听故事一样……」小蕬感叹,目光转向洛洛身上,双眼间浮现出一丝丝的泪光,随后轻轻抱住了洛洛,「我不知道你有这种过去,你一定过的很痛苦吧,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过的,我真为你心疼,没关係,你以后有我们,我们会陪着你的。」小蕬发出微微哭腔,声音嘶哑又颤抖。
  洛洛的手腾空,不知道该放哪里,想回抱小蕬,却因为心里还残留着莫名疙瘩,双手悬空在小蕬的腰侧,犹豫半秒,把手伸了回来,握紧双手,瞳孔似乎晃动了下。
  鹊察觉到了洛洛些微的情绪变动,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垂眸,视线看向了草地。
  现在的他,说什么都不是。
  片刻,小蕬从洛洛身上离开,眼角还带点闪亮的泪珠,「哈哈,抱歉,我有点太多愁善感了。」她笑了下,抹掉了泪珠。
  「没事。」洛洛垂眸,有些欲言又止,「你们……不怕吗?」
  「怕?要怕什么?」鹊不解的问。
  「对啊,这有什么好怕的?」
  小蕬也微微歪头,彷彿是隻无辜的小猫。
  「呃……」洛洛第一次被这样问,瞬间脑袋一片空白,半秒,才挤出了几个字,「因为,我是不幸的孩子。」
  「所以呢?」鹊不以为意。
  「所以,你们有可能会因为我的不幸而遭遇意外。」洛洛停顿了下,又说:「昨天的岩石跟土石流,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的关係才会──」
  「但我们还活着。」
  话未落,小蕬抢先一步坚定的说着,双眼里透露的是洛洛从未有过的坚毅。
  「什么?」洛洛愣住。
  「是啊,我们不是还活着吗?干嘛要为那种小事害怕?」鹊双手高举伸了个懒腰,并慵懒的打了个哈欠,随后放下手,对着洛洛露出一抹微笑,「不是吗?」
  「竟然说是小事……」
  洛洛不敢置信,怎么会有人觉得这些会是小事,她从来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对她讲过,从来没有。
  洛洛的那双清澈空灵的瞳孔,似乎在微微闪动。
  「对啊,鹊说的对,反正我们还活着嘛。」
  小蕬嘻嘻笑了下,露出那甜美又灿烂的笑容。
  「可昨天是因为水滴的带领才能逃命,如果水滴不在的话──」
  「不对。」小蕬再次抢走洛洛的发言权,「我们是跟着你,才会得救,如果你没有跟着水滴,我们也许就会发生危险。」小蕬的嘴角微微勾起,「正确来说,是你救了我们。」
  「这怎么能──」
  「没错。」鹊也抢走了洛洛说话的机会,「就算是你的不幸会让我们遭遇危险好了,那我们也能逃离危险,能逃离一次就能逃离两次,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来临,那也是我自己个人的疏忽。危险的并不是你,而是这个世界。」
  危险的并不是你,而是这个世界。
  这句话,不断在洛洛的脑海里回响。
  短短的一句话,洛洛心中那害怕的情绪,竟渐渐舒缓了下来。
  『你可别说你忘记了,那些意外,都是因为你的行为举止而导致的结果,归根究底,你才是让意外发生的罪魁祸首,不对,应该叫你杀人兇手吗?』
  「……」
  『因为你的自私、贪婪、嫉妒、愤怒等等这些负面情绪,导致你杀了他们的,不是吗?』
  「不是……」
  『论意外不说,你的父母、哥哥、奶奶还有朋友,不都是因为你的行为,间接杀死他们的吗?』
  「……」
  『明知道会发生这些事,但你却像没事一样,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最后,你就只有悔恨而已。』
  「那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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