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的话痨婢女 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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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无论我是否在你身?边, 你依仗我便是。”
  他?声音平淡,却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也格外?有力。
  沈栀栀听了, 心底突然?涌起阵暖流,还?夹杂着些?她自己也分辨不清是感?动还?是愧疚或是别的什么的东西。
  “嗯?”他?逼问她。
  “嗯。”沈栀栀点头:“以后奴婢不会擅自行动了。”
  “不是这个。”
  “......”
  沈栀栀抠了抠手指。
  她感?受得到他?的视线就落在她头上,强势而灼热。
  “那大人是指哪个?”沈栀栀装傻。
  裴沅祯长睫半掩,轻柔道:“你有我, 只管依仗我就是。在船上如此,往后亦可如此。”
  沈栀栀自然?听得明白他?这话是何意。
  她继续低着头,没吭声。
  “沈栀栀,”裴沅祯不容她逃避:“地上有金子?”
  沈栀栀摇头。
  “没有金子为何看?得这么认真?”
  “抬起头来。”他?说。
  沈栀栀紧张, 仿佛周遭皆是他?的气息,令她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她抬起头,却不敢看?他?。
  “大人, ”她说:“奴婢很困了, 可否先回?去歇息?”
  裴沅祯顿了顿。
  沈栀栀起身?, 飞快福了福:“奴婢先退下了, 大人也好生歇息。”
  见她脚步慌乱地逃出门, 裴沅祯闷闷地叹了口气。
  有些?后悔。
  他?今日冲动了,不该逼她回?应。
  .
  天色大亮, 又开始断断续续地飘起了雪。
  裴沅祯阖眼,静默地靠在椅子上,面色倦怠。
  过?了会,郝侍卫过?来,见他?如此,开口道:“大人,您昨夜一宿没歇了,可要去歇息?”
  裴沅祯摇头,没睁眼。
  “派人备马,我有事得离开一趟。”
  “是,”郝侍卫领命:“属下去准备行囊。”
  “你不必跟随。”裴沅祯拦住他?:“你留在客栈,保护她。”
  “大人,”郝侍卫蹙眉:“若属下没猜错,大人这趟定是去查兵器之事。”
  他?说:“前有刺客劫走裴胜一双儿女西逃,后有偷盗兵器送去蜀州,方向皆是往西,此事想来是同?一人所为。大人此去查探孤身?涉险,属下又岂能放心?”
  “大人,”郝靳说:“还?是让属下跟随吧,沈姑娘在客栈安全,若大人不放心,属下派人将沈姑娘送回?荆城。”
  “不必。”裴沅祯摇头:“你只猜对?了一半。那批刺客身?手皆出自紫星阁,而紫星阁乃南汌旧部建立,劫走裴胜一双儿女与?偷盗兵器确实是同?一人所为。可我更想知道的是,朝廷到底谁在勾结南汌旧部。我此去不是查兵器,而是要确定一件事。”
  他?总觉得,那背后之人定是紫星阁的主人,也是他?熟悉之人。
  “这趟行程不宜声张,我一人行动更方便。”
  “是。”郝靳领命。
  .
  沈栀栀醒来时,就听说裴沅祯离开了。
  郝侍卫道:“沈姑娘不必担心,大人命属下在此守护。”
  “那他?去哪了?”
  “属下不知。”
  “哦。”沈栀栀继续跟阿檀用午膳。
  阿檀劫后余生犹如惊弓之鸟,一上午都紧紧挨着沈栀栀。
  沈栀栀帮她洗漱时,见衣服破了道口子。想了想,说:“阿檀,姐姐带你去买套衣裳吧。”
  阿檀摇头:“无碍的,我不能再花姐姐的钱了。”
  沈栀栀笑:“你这么小个人的衣裳能花多少钱?再说了,我也需要买换洗的衣物。”
  她这趟出门什么都没带,总不能一直穿身?上这套。
  郝侍卫得知她要出门逛街,当即领着几个护卫跟着去。
  一行人到了成?衣铺子挑挑拣拣半天,又去干果铺子买了些?零嘴。
  主要是买给?阿檀吃的。阿檀人小,昨日受惊过?度一直不敢说话,沈栀栀给?她买了几包零嘴后,她才渐渐放松下来。
  见天色还?早,沈栀栀索性拉阿檀去茶楼里听说书。
  箩县非富庶之地,茶楼也不大,生意却出奇地好。沈栀栀见店家把?桌椅都搬出了门外?,还?在外?头搭了个挡风的棚子,里头说书先生抑扬顿挫地说书,竟也来了几分兴致。
  她点了壶茶,又要了盘瓜子,喊郝侍卫们也一起坐下。
  几人专注地听说书,然?而听着听着,沈栀栀的思绪被旁桌的谈话吸引。
  那些?人讨论了会 ,声音越来越大,也越发地激动。
  沈栀栀不想听,却陆陆续续听了半耳朵。当听到有人说昨夜查船的事时,她敛神认真。
  “昨晚很多船都被拦了,那些?人举着火把?站在江岸。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官兵查货,但后来觉得不对?劲,哪个官兵大半夜的查货?一看?那些?人,个个提刀肃杀,我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嘿,你尽会吊胃口,不是官兵,那你说说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敢这么大张旗鼓查船肯定身?份不简单。”
  “查的什么货?”
  “不清楚,说是查货,但我看?着不像。领头那人我瞧见了,他?在船上站了大半宿,还?一直咳嗽。看?起来有点焦急,不像查货,倒像是寻人。”
  沈栀栀嘴里慢吞吞嚼瓜子。
  也不知是瓜子的味变淡了还?是怎么着,她心里滋味难言。
  .
  沈栀栀在客栈待了两天,第三天,裴沅祯总算回?来了。
  是半夜回?来的,彼时沈栀栀正在熟睡,夜里有人敲门。
  她翻了个身?,把?被褥拉高,盖住脑袋。
  “沈姑娘,大人回?来了。”
  “哦。”
  “沈姑娘?”
  “我知道了。”沈栀栀困倦地应了声。
  “沈姑娘,大人生病了,您去看?看?。”
  沈栀栀睡了会,突然?睁开眼。
  裴沅祯病了?
  大晚上怎么又病了?
  她忙起床,穿好衣服后去裴沅祯的屋子。
  然?而刚进去,又“哎呀”一声捂着脸跑出来。
  “大人,我不知道你在里头换衣服。”
  裴沅祯烧得迷糊,以为是小厮,听见动静才知道是沈栀栀。
  他?顿了顿,麻木地把?中衣系好,出声道:“可以了,进来。”
  沈栀栀这才又进去。
  “大人,你生病了?”
  她见裴沅祯面色微红,抬手去探他?额头。这一探,吓得大跳。
  “怎么这么烫?”
  裴沅祯呼吸难以抑制地粗重,整个人昏沉地在椅子坐下来。
  “无碍,小恙。”
  “大人怎么还?犟?你都烧成?这样了。”沈栀栀剜他?一眼,走去盆架边,想拧帕子给?他?敷一敷却发现水是冷的。
  沈栀栀转头瞧了眼旁边的水桶,走过?去探了探。
  好家伙,桶里也是冷水,敢情他?适才用的是冷水擦身?。
  沈栀栀忍了忍,不大客气地说:“大人自己生病了不知道,怎么还?用冷水擦洗?小厮呢?小厮就是这样服侍的?”
  “不怪小厮,是我自己如此。”
  “为何?”
  “等不及烧水。”
  “......”
  沈栀栀气:“你生病了你自己不知道吗?还?敢洗冷水?你是嫌病得不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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