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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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案发现场:
  「死者木子芳,二十三岁,a型血,品行良好,事业有成,月薪八万五千,银行存款记录稿却明示,每月进帐都将近一百万。这点值得关注讨论。」
  「丧命于一楼电梯外,根据法医鑑定结果,约两到三个小时之前死亡,身上刀伤分佈密集,致命的一击在颈动脉,我们从现场环境可以推论出,死者可能有过剧烈挣扎,并且与兇手长时间搏斗??」
  有人插口说:「调过监视器了吗?」
  席清蹲身来查看血跡,没有回答。一隻手戴着黑手套,纤指缓慢摩挲过地板表层。
  见队长不说话,大家各自忙活了去,现场迅速的被封锁起来,进出的可疑人物也全面做了保留,方便警方採证搜捕。
  报案人叫德乔智,是黄荺的丈夫,正是当时闯进房门的微胖男子。
  德乔治、黄荺、顾向琴、潘柏季,还有那替管理员暂守岗位的警卫(终少凡),总共五人都与木子芳死前有所交集,因此被请留下。
  德乔治已经恢復了平静,黄荺仍在旁边安抚着,扬言受到惊吓,丈夫暂时不愿做笔录。
  警方:「德太太,据旁人所说,您与死者生前有过纷争,请问??」
  黄荺双眉一竖,激动的破口大骂:「都是废话!我和她哪里有什么交集?」
  警方无奈之下,又问:「对于木小姐死亡,您有什么见解?」
  黄荺不假思索地回答:「那种人活在世界上本就只会浪费社会资源,早该死了。」
  「人都有活着的意义,请不要轻贱任何生命。」警察不太满意。
  黄荺「哼」一声,扭头不再说话。
  最后,她仍在刑警喋喋的审问下,不耐烦的录下口供:「既然人死了,让她死的不光明也好,我就老实告诉你吧。木子芳那隻狐狸精之前常勾引我先生,当我发现的时候,两人都不知道上过几次床了。」
  德乔治脸色猛的一变,羞愧的低垂下头,警察这才訕訕的离开。
  而席清侦缉队队长难得放下身段,亲自为潘柏季做笔录。
  席清是个冷漠的人,不论是查案的时候还是平时,总是不拘言笑,加上声调低沉有磁性,让人下意识的感到有些拘谨:「你与木子芳的关係?」
  潘柏季仍是那吊儿啷噹的模样:「我跟她在大学认识的,今天是我二十六岁生日,就顺便邀她参加派对??说简单一点,我跟她只是朋友关係而已啦,不太熟。」
  席清头也不抬:「说实话,不要企图欺骗警方。」
  潘柏季颇为尷尬,张口结舌,最后丧气般的垮下肩:「呃??她??她算是我的地下情人吧。」
  一旁的顾向琴脸色刷的白了。
  席清问她:「你男朋友?」
  顾向琴彆扭的点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掛着几滴泪珠,显然对木子芳的死而感到极为哀痛。
  顾向琴的声音有些发颤:「子芳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因为中学时期我们住得很近,每天七点都一起去买早餐、一起去上学,就算上了大学我们还是互相扶持,可是、可是??今天竟然发生这种事情!早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会亲自接她来,而不是自己先到派对??」之后更是泣不成声,掩着手帕抽噎。潘柏季看着很尷尬,一隻胳膊伸了又缩,不知道该不该搂她进怀。
  席清说:「你节哀。」然后很潦草的写下四个字:
  刻意隐瞒。
  席清站起身,一旁有人也跟着站起来,对他问:「队长,您有什么收穫吗?」
  *
  已经凌晨了,仍是没有侦破此次案件,许多人开始抗议,无奈之下,警方宣布解散,决定择日再查。
  此时,席清一手搭着方向盘,食指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旁边的小刑警见状递了根烟。
  席清不咸不淡的答:「我不抽烟。」
  小刑警尷尬的收回手,又赌气似的塞进嘴里,正要伸到怀中揣出打火机,一隻修长的手先摘下他的烟。
  扔出车窗,席清不容置喙的说:「我的车上,不许抽菸。」
  小刑警瞪大眼睛,正要抗议又有一点力不从心,只好囁嚅着:「队长,这是我借你的车欸??」
  席清没有搭理小刑警。
  小刑警好像还是很在意那根烟,忸怩的说:「我说队长啊,下次不让我抽菸,就直接说吧,我收回去有用,你知道刚刚一根值多少钱吗?知道现在烟涨了多少吗?」
  本以为席清不会鸟他,哪料终于开了金口,冷冷的丢下两个字:「闭嘴。」
  小刑警支着下巴,从口袋掏出一个笔记本翻阅,果真闭了嘴。
  黑夜中,空际瀰漫着些许白雾,风势强劲起来,刮得他们头发凌乱。警车一路开着,发出引擎低低的轰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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