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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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元凌给自己又斟满一杯酒,晃了晃酒壶。
  “还剩一点点,估计就是杯底这么点,我这儿也盛不下了,你喝了吧。”
  沈华柔先看了看自己的酒杯,已经干净了。
  一想他说只杯底这么点,于是便点了头。
  玉兰举着杯中到对面,亲眼看着三爷将最后的酒倒进夫人的酒杯中,绝对不止杯底的量。
  而倒酒的时候玉兰侧身又挡住了沈华柔的视线,杯子回来了她探头一看。
  又蹙起了秀眉,“这得有半杯了。”
  贺元凌却说,“杯底厚看着多,实际上没有半杯。”
  他坦然的模样还是能让人相信了,沈华柔就信了他。
  在贺元凌的邀请下,她又尝了一小口,依旧是辣。
  等她放下酒杯,碟子里就有了一小块鳝鱼,正好解酒的辣。
  半杯酒,她每次都小口小口的尝,不知不觉又吃了些菜。
  沈华柔那半杯就喝完,贺元凌也吃饱了。
  他主动询问,“要不要再去院子里走走?”
  “不想走了,乏得很,早些收拾了睡吧。”沈华柔恹恹的摇头道。
  玉兰搀着她往内间走,知道夫人是有些醉意了,却不敢怪罪三爷的有意为之。
  贺元凌漱了口擦了嘴,也跟上去。
  趁着此时正好跟她说明日不去逛街了,他也去营里看看。
  “华柔。”
  “嗯。”沈华柔还回头来看他。
  “明日你在家歇着,我去营里看看,都是些才从战场上下来的,得镇一镇。”
  沈华柔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但他说不在家她是明白了的。
  “你忙你的去,正事要紧。”
  “那你先歇会儿,玉兰去让人送水来。”
  沈华柔歪在软塌上,眼神已经开始迷离。
  “想喝茶。”
  喝了酒嘴里干,总是觉得口渴。
  贺元凌倒了一杯过去扶着她靠着自己身上喝了,沈华柔还觉得不够解渴。
  “还要。”
  可某人却是不给了,“晚上喝多了茶水会睡不着,让阳春去冲杯花蜜水吧?”
  贺元凌都觉得自己这会儿温言细语得不像自己,怕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就会吵到会怀里的人儿。
  而怀里的人儿听了他的意见还很认真的想了想,“那好吧。”
  她也觉得喝花蜜水应该更合适,真喝多了茶水晚上再睡不着才难受。
  到贺元凌抱着她进了浴房,阳春那一杯花蜜水也没送到。
  第223章 一而再再而三
  虽然迟,但还是在入睡之前喝上了,也能安心睡个好觉。
  伺候媳妇儿喝完了花蜜水,又漱了口,贺元凌让阳春他们都下去。
  他也安心的准备入睡,刚上床就被翻身的人抢了被子。
  被子大得很,别说是盖他们俩儿,就是再多两人也能盖得下。
  贺元凌不是心疼媳妇儿,怕她没穿会着凉么,于是就把大把的被子都盖在了她身上,还用多余的被子在里侧给厚厚的压得实实的。
  就导致他没剩多少,只能盖住他。
  可偏偏,在他上床的一瞬间,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去掀被子躺进去,娇媳妇儿往里翻身,直接就裹了剩下的被子。
  看着空空的床,还有背对着他的媳妇儿,贺元凌也只能认命的躺下。
  还不能吵着已经睡着的媳妇儿,只能一点一点慢慢的挪,扯,捞人……
  被迫翻身的人并不太高兴,蹙着秀气的眉撅着红润的唇,哼哼着表示着不满。
  好在身边很暖,让她流连忘返不愿再翻回去。
  就这样,某人终于也盖上了被子。
  后半夜,贺元凌又被怀里乱动的动静惊醒。
  也不是真的乱动,就是小脸儿在他胸膛上蹭,头发丝晃得他实在痒。
  刚醒的贺元凌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还拍着怀里人儿的背轻声安抚。
  “乖,睡了。”
  可怀里的人不配合,还是蹭。
  贺元凌彻底醒了,问她,“要什么?”
  “渴。”
  这声儿渴还是他凑近了才听到的,跟奶猫儿叫似的。
  没办法,还得满足。
  于是贺元凌爬起来倒水,又是好一番细心伺候这才睡下。
  再睡下,人家又不愿跟他贴着了,嫌热。
  非得翻身背对着,还不能搂得太紧,不然就要闹脾气,哼哼唧唧。
  下半夜沈华柔倒是睡得极安稳,一直睡到天光大亮,贺元凌是什么时候起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晓。
  “三爷天不亮就起了,随意吃了几口便匆匆出门。
  三爷说,晚上回来得可能会有些晚,让夫人不必等他。”
  阳春有理由怀疑,三爷之所以匆匆走得这么早,其实是在躲着夫人,怕夫人醒来秋后算账,数罪并罚。
  从三爷回来那日起,就一直在试探夫人的底线。
  果不其然,夫人起来就有些气冲冲的感觉。
  在得知三爷出门后,更是咬牙抿唇。
  虽只是一下,但都落在了阳春的眼里。
  这些,都是夫人生气的表现。
  沈华柔当然生气,昨日她是被贺元凌那无赖给算计了,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
  说什么是因为她累着了,让她早些休息,今日也在家休息,结果呢?
  他不是说今日不忙么,那他走那么早做什么?
  还晚些回来。
  哼!有本事别回来啊。
  一而再再而三,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贺元凌再回来的时候确实很晚,沈华柔都洗漱完准备睡了。
  都收拾完,但一时也睡不着。
  说要回来的人没有回来,也没让人送个信儿回来。
  没有等到人,哪儿能真睡得着?
  在等人的时候,沈华柔还说让阳春他们自去忙,不用跟她一起等。
  还是留下了一人来陪她,是玉兰。
  闲着空等也无聊,在玉兰帮她在后背上抹膏脂的时候,沈华柔试着探她的话。
  “你和阳春都是跟我一起长大的,算起来你们俩都还要比我大一岁,今年该二十了吧?”
  玉兰没多想,语气轻快的回到,“是呢,阳春还比我大两个月。
  没想,转眼就快二十年了,日子过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
  沈华柔也笑,感叹日子过得快,“呵呵,不然怎么说时光如流水呢,静悄悄的就流走了。
  啊……你们也二十了,是我疏忽了。”
  玉兰不解,“夫人怎么突然叹气,我们二十与夫人疏忽有什么关系?”
  却听夫人说,“是我疏忽了你们的婚事,你们比我还长一岁,我都成婚三年了,你们还是一个人。
  我就只顾着自己,完全就把你们给忘了。”
  在她背后的手顿住,然后又开始动作。
  玉兰再说话的语气与之前大相庭径,再也不闻轻快,而是沉闷。
  “夫人是嫌我们了,要赶我们走?”
  沈华柔又笑,“我哪句话说了要赶你们走?是说要为你们的婚姻大事考虑。”
  这话明显没有安慰到玉兰,她都要哭出来了。
  “夫人还说不是,夫人要把我们嫁到哪儿去?
  玉兰要一辈子都在夫人跟前儿,哪儿也不去,也不想嫁人。”
  嫁了人,她就不能再时时都在夫人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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