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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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的谢渊还不知道,他唯一的师妹叶安澜,很快就要给他捅一个比流言还要麻烦的大篓子出来了┓(′?`)┏
  此时,叶安澜正全速朝着馆驿狂奔。
  这姑娘因为练了轻功,跑的比身后所有将士都快,没一会儿,那些刚刚和她会合的将士就都被她甩在身后了。
  万幸很多将士都比叶安澜离着馆驿要近,最先跟她会合的那波刚被甩掉,后续就又有新的将士偶遇她了。
  众人借着自己同袍背影的指引,倒是谁也没有追丢了自家寨主_(:3」∠)_
  叶安澜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像个火车头似的,拖着长长的一大串人,一路大汗淋漓跑回了他们暂住的郯城馆驿。
  馆驿之内,有备而来的那伙送亲义军,把叶安澜他们暂住的小院团团围了起来,甚至有人还拿来了桐油、稻草之类的易燃物品,高声叫嚣着要烧死叶安澜这个不知廉耻、不守妇德的下.贱女人。
  第200章 全吊树上
  他们人多势众,周明哲不敢打开院门放他们进来,于是就只能在屋顶安排了弓箭手,让他们专射那些试图撞门、爬墙的人。
  叶安澜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因为周明哲他们放了信号弹,所以急切地想要速战速决的一群人,正在对着他们暂住的那间小院泼油、射火箭。
  曾跟叶安澜示好的石戎,此时正又是愤怒又是急切地,一边努力想要挣脱自家同伴的钳制,一边高声喊着让那些人莫要冲动、赶快住手。
  然而他一个人的声音,又哪里抵得过那么多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同样住在馆驿的其中几支义军,他们派来的道贺使者,此时正由自家的将士护着,躲在安全的地方不断煽风点火。
  “......这都多久了,你们这火怎么还没点起来呢!”
  “就是!你们该不会只是想要糊弄一下做个样子吧?”
  “你们这么快就忘记自己被那娘们儿毒打的仇了?不是我说,你们这也活得太窝囊了!”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风凉话,顶着箭雨不断尝试、不断死亡的却只有他麾下士兵,这让谢渊未来舅兄的那位义弟十分狂躁。
  他恶狠狠扭过头,“都他娘的少说p话!谁有本事谁直接上啊!站那瞎比比个啥?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一个个的,肚子里装着的都是些个什么货色!”
  众人被他劈头盖脸一顿骂,心下虽然都十分不忿,但却谁也没敢再多说什么。倒不是他们怕了这个人,他们怕的是对方回过味儿,不肯再继续单打独斗。
  谢渊未来舅兄的那位义弟见众人全都成了缩着脖子的老实鹌鹑,心里堵着的那口恶气总算散去些许。但就算如此,他也没了继续单打独斗的心思。
  他视线扫过在场众人,“别以为你们可以独善其身,老子今天要是杀不了那个臭丫头,就冲你们刚刚卯足了劲儿的在那煽风点火,你们之后就都得跟着老子一起倒大霉。”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有人作出决定,不过他并没有帮忙一起放火或者攻击,而是朝着自己带来的人打了个手势,准备带着他们溜之大吉。
  然而还没等他们有所行动,叶安澜忙活半天下的药就已经先后生效。
  这些人脚都还没抬起来呢,身体就已经歪歪斜斜倒了下去。
  这一幕立刻惊动了站在房顶的文六娘等人,有那年纪小的女兵,顿时一脸喜色喊出了声,“姑娘!”
  叶安澜朝她们摆了下手,然后抓过石戎喂了他一粒解药。
  石戎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疑惑了一瞬才想起自己昏过去之前发生的事。
  他腾地一下跳了起来,结果却发现之前还无比嚣张的那一大群人,此时居然全都老老实实躺那儿装尸体呢。
  反而是之前已经被逼上绝路的叶安澜的那些同伴,此时正一脸欢快的打开院门,呼啦啦直奔那道站在门前的矮小身影。
  听到他们一声声喊着“姑娘”,石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笑着走到叶安澜身边,“叶姑娘。”
  叶安澜冲他微一颔首,“石公子,多谢你刚刚为我的同伴们仗义执言。”
  石戎有些不好意思,“可惜我分量不够,说的话根本就没人认真去听。”
  “你还小呢,没有威信也很正常。”叶安澜先是随口开解了这少年一句,然后才素手一挥,吩咐自己的这群同伴,“六娘,你去放灰色烟花,告诉大家不必赶过来了。其他人把这些家伙都给我捆了,吊在馆驿正堂外头。”
  馆驿正堂的外面是很大的一处院落,里面栽种了很多的高大树木,正适合把这些家伙吊上去杀鸡儆猴。
  至于那些还在赶来路上的将士,emmmm,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他们不来也没关系的。
  ***
  灰色的浓烟飞上天后,之前疯狂奔向馆驿的蒙山将士又如水滴一般汇进了郯城的人流里,反倒是得到消息的谢渊,急急忙忙丢下手头的事,带着李璟一起赶了过来。
  他原是打算让李璟帮忙降一下叶安澜的满腔火气,却不料一进馆驿,他和他带来的人就先被其他义军代表给团团包围了。
  之前跑去挑事儿的义军代表,都有部下留在属于他们的院子看守礼品,此时自家的头目被人吊上了树,这些原本只是负责看守院落和礼品的义军,可不就只能硬着头皮出来救人了。
  他们不敢和叶安澜硬刚,因为在叶安澜让文六娘放烟花时,赶到的蒙山将士就已经多达三百余人了。
  再加上这些人个个都跟吃了仙丹似的,厉害得让人严重怀疑他们跟自己根本不是同一个物种。
  明知打不过,这些义军也就没有硬要拿着自家的生鸡蛋,去碰对面的那些大石头。
  可避战归避战,该救的人他们还是得硬着头皮去救。
  于是,这群人就把主意打到了谢渊身上。
  他们把谢渊围在中间,指着院子里被人像是挂腊肉一样挂在大树上头的那一大群人,七嘴八舌的控诉叶安澜霸道、蛮横、欺人太甚......
  谢渊:......好烦人,早知道是这样他干脆就不过来了_(:3」∠)_
  现在好了,想象当中的血腥场面没有出现,他却还要硬着头皮应付这些恶人先告状的家伙。
  他递了个眼色给李璟,示意李璟先去跟叶安澜通一下气,看看叶安澜是想拿这些人怎么样。
  有了回复,他才能给这些恶人先告状的家伙一个准信儿。
  李璟正有此意,接收到谢渊的眼神示意,他立刻带着长安直奔叶安澜那儿。
  叶安澜早就在等着他们了,她一边看着医疗队的女兵给伤者治疗,一边有一眼没一眼的瞥着院子门口。
  当她看到李璟的身影,她立刻站起身,朝着院子门口走了过去。
  “叶姑娘。”李璟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叶安澜,一边拱手朝她施了一礼,“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有。”叶安澜笑着让进他和长安,“我们也没有将士因此身死,不然我肯定不会只是把他们吊在树上。”
  长安笑眯眯喊了一声“叶姑娘”,然后就自觉站到李璟身后当背景板去了。
  李璟则是暗暗松了口气,他跟着叶安澜进了待客的正厅,“那就好。”
  第201章 是不是傻
  叶安澜问他,“我师兄也过来了?”不然李璟肯定没机会脱身跑来她这儿。
  李璟点点头,“他让我过来问问你的意思。”
  叶安澜也没跟他绕弯子,“看热闹兼架桥拨火的那些,杀又不能杀,让他们赔我点儿钱估计他们也不干,我这才直接把他们吊起来出口恶气的。至于明目张胆过来杀人放火的那些,虽然他们没能得逞,但这是因为我的人反应迅速、战力够强,不是因为他们心慈手软,对我们手下留情。这种人,我是不会简简单单就放过他们的。”
  李璟点头表示了解,“那你是想让他们吃些苦头,还是想让他们给受伤的将士一些物质补偿?”
  叶安澜叫过杨小桃,“你去问问受伤的那几个人。”
  杨小桃应了声“是”,大踏步出去找人问了。
  李璟唇角含笑,再一次暗叹叶安澜是真的非常特别。
  这要是换了其他人,他们肯定不会去征询自己下属的意见。
  “对了,我刚刚出去逛街,听到百姓都在议论我和师兄,这事儿你们知道是谁的手笔吗?”
  李璟眉头紧蹙,“还没查出罪魁祸首,最近我们有些人手不足。”
  叶安澜能理解,毕竟如今郯城多了很多属于其他势力的人,谢渊要在这种鱼龙混杂的情况下维持郯城的和平稳定实属不易,再加上谢渊还要大婚,婚礼的一应杂事也会牵扯掉他们不少精力。
  她反过来开解李璟,“我倒是不着急,反正不过就是一些对我来说不痛不痒的流言而已。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师兄的未婚妻会不会也听说了,甚至相信了?”
  李璟叹气,“本来今天主公是要亲自登门解释一二的,奈何馆驿这边却又闹出了事。”
  那么大的动静,谢渊能不过来瞅瞅吗?他是真怕叶安澜气性上来,直接杀了那些敢惹她的家伙_(:3」∠)_
  他和叶安澜的合作持续了还不到一年,他才刚从这里面尝到甜头,这种时候,他再怎么也不可能舍弃叶安澜明哲保身的。
  那除了帮她兜底、善后,他还有其他选择吗?
  更别提他还是叶安澜的师兄,他好不容易才帮自己师傅收了第二个徒弟,总不能这小树苗还没培养起来,他就亲手给锯断了让她中途夭折吧?
  万幸叶安澜是个有分寸的,她带来的人又都强悍得很,不然但凡有人死在馆驿,谢渊还真没那个信心能够说服叶安澜不要暴走、不要报复。
  “姑娘,他们说了,要钱,要多多的钱。”
  杨小桃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一个一点儿都不让人惊讶的回复。
  李璟笑看一眼一脸遗憾的叶安澜,“那我就先告辞了。”谢渊还等着他呢。
  叶安澜点点头,“那你们可要多帮我的下属争取些好处。”
  要她说,那些受伤的将士就该什么都要。搞什么二选一啊,是不是傻!
  可当着李璟这个谢渊的代言人,她又不能暗示杨小桃什么_(:3」∠)_
  李璟走了约么一个时辰后,谢渊亲自过来了一趟叶安澜这边,跟她传达了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
  他和李璟耍了个心眼儿,在和罪魁祸首谈妥之前,他们拒绝和负责煽风点火的帮凶谈。
  如此一来,那些不想自己同伴被继续吊着的家伙,自然就会站在他们一边,帮着他们挤兑势单力薄的罪魁祸首。
  有了这些人旗帜鲜明的偏帮,谢渊未来舅兄义弟带来的人,最终只能憋憋屈屈同意了多多赔钱给叶安澜他们。
  “......每人二百两,医药费全包,这赔偿你们可还满意?”
  “满意!”几个伤兵高兴得不得了,叶安澜却在谢渊话音落下时暗暗撇了撇嘴。
  谢渊假装没有看到叶安澜的这个小动作——他好歹也是要和对方所属势力联姻的,总不能真就一味偏帮叶安澜。
  “至于那些架桥拨火的义军代表,他们这次被你吊在树上,可以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后面未必不会另寻机会找你麻烦。”
  叶安澜无所谓,“反正就算没有这一出,他们对我也不会有多少善意。”
  能够混到他们这个位置的人,绝大多数都不是凭着自己的个人喜好决定要和谁交朋友的。只要她一天还是谢渊的师妹,那些人就一天不会对她心怀善意。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谢渊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提这件事,为的也无非就是让叶安澜多加小心,别小河沟里翻了船。
  叶安澜冲他微一颔首,“那我就不留你了,你赶紧备了礼物去安抚一下你的联姻对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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