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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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忘自己过来,是要大杀四方的。女娘酝酿情绪。
  榻上沾染了他的气息,是说不出的好闻。
  崔韫总算明白倪康被扰了清静的不虞,转过身来,正要不留情面的将人轰出去。
  就见沈婳像只娇憨的猫儿,对着他的椅子,好奇的鼻尖凑近嗅了嗅。
  崔韫怔怔,喉结滚动。
  她却浑然不知,这画面对崔韫的冲击,反倒歪过头来:“你用的是什么香?”
  她最后是被提出去的。
  一道被扔出来的,还有香料。
  崔韫怎么敢的啊!
  她瞪大眼睛,忿怒不已。攥起小拳头冲过去。嗓音很响亮。
  “我捶死你啊!”
  即清,下意识转身。
  他为沈婳默哀。
  病殃殃的小女娘碰到硬茬,完了完了。只怕沈家要收尸了。
  崔韫却是抬手,抵住她的额头,小女娘哼哧哼哧片刻,也没近他的身,乱比划的小短手更碰不到他衣角半分。
  就,很绝望。
  她从来没这么丢脸。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没力气了。
  崔韫就见她颓败的放弃挣扎。
  还嘴硬
  “我先让你一回,下一次可不一定让你了!”
  小女娘拖着沉重的步伐不忘弯腰捡起香料,抱紧委屈的自己,一步一步艰难又体面的离开。
  ————
  又隔了几日。
  崔韫出府。
  沈巍的马车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首饰和胭脂。
  店家笑:“沈老爷,这又是给沈夫人买的。”
  “是,劳烦包起来。”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这丰州城的丈夫能做到您这样的,难!”
  沈巍儒雅的笑了笑,出了铺子。又去见了商贾,两人谈着生意。
  等说的差不多了,沈巍状似不经意间道:“上回的香料,味道还是淡了些。”
  等告辞后,正要上马车,就见二房的奴才过来。
  “大爷,我们二爷刚得了百年人参酒,请你去喝一盏。”
  沈巍颔首:“二弟有心了。”
  等到时,沈鹤文已在门口相迎。
  “大哥。”
  “这段时间,你要照顾家里又要操劳绣坊,实在辛苦。”
  沈鹤文叹了口气:“要不是漾漾抵触我这个二叔,我合该登门看她的。”
  那倪康的确有两把刷子,便是他下了药,她们母女身子仍在好转。
  可见他的药剂量还不够重。
  沈巍很急。
  可又不能自乱马脚。
  他叹:“是她不懂事。”
  两人入了府。
  “小嫂嫂在屋里等兄长。”不等沈巍问,沈鹤文恭敬道。
  眼见人轻车熟路过去,沈鹤文嘴里的恭敬成了嘲弄。
  算起来,薛缪烟又哪点比得上他那个嫂嫂淳筠。
  可是,她床笫之事上放得开。体态丰盈。知道怎么伺候人。别说是兄长念念不忘,就连他的魂都被勾走了。
  薛缪烟等着沈巍许久,听见外头有动静,她媚眼如丝。
  “可算是来看我了。”
  沈巍过去抱她。手不老实的触碰。
  薛缪烟勾上他的脖颈:“你说过,给我好日子,我是信了这才跟你。”
  沈巍拍拍她的臀:“怎么,是给的银子不够多么?”
  薛缪烟:……
  她要做沈家主母,银子算什么?
  “老爷,我听说府上来了个大夫,娘子情况会有好转……”
  沈巍没透露别的,但足够斩钉截铁:“好?只要我想,她绝不会好。”
  崔韫忍着恶心,不愿再听,这才离去。
  他走在街上,眉紧紧拧着。
  沈巍怎能如此笃定沈婳好不了?
  正思忖着今日所见所闻的不同寻常。
  就见熟悉的粉团子抬步入了金铺。
  女娘抬着下巴:“我上回定的锤子做好了吗?”
  “做好了做好了。”
  掌柜迎女娘入内。
  沈婳很满意锤子的金光闪闪。她掏出钱袋子。
  她有钱,但更会花钱。
  沈淳氏给她的月银是固定的。
  前段时间花了不少。
  更别提月底了,地主都没余粮。
  这次是要彻底掏空钱袋了。
  女娘有过片刻的迟疑,她摸摸钱袋。
  “对不起钱钱,漾漾真的需要它。”
  第531章 锤几下,试试手感
  崔韫目睹这一幕,神情渐渐冷却寡淡。
  他还不至于蠢到,不知女娘是谁给买的锤子。
  等他回了沈府,即清已等候多时,正要上前去迎,却在撞见崔韫黑沉沉的眼眸后,止了步。
  爷的心思,难猜,可喜怒他比谁都清楚。
  崔韫回了屋,取过狼毫,沾满墨水后,动作流畅的画了两张画像。
  一张是沈巍出门见的商贾。虽然他没瞧出破破绽,可总觉得此人和沈巍有古怪。
  一张是薛缪烟。
  想了想,他将第二张毁了。
  即清试探:“沈家的事,爷可查妥了?”
  “查什么?”
  他嗤笑一声:“再查几日,恐怕我连命都得交待此处了。”
  崔韫能肯定,他和沈婳绝对不会再有干系。若是真有情缘也只会是孽缘。
  这么严重?
  崔韫武功可不弱。
  即清突然道:“倪大夫当初过来他便不大情愿,不过……他还是有医德的。”
  崔韫懒懒散散:“当时也不是全威逼利诱你当他如此老实,会是没得到好处?”
  还有这种事?
  即清倒是不清楚,可他也不想过问。
  崔韫画完,就沉思的出了屋子,眼眸一转就见外头摆着的椅子躺了个人。
  沈婳也不知何时过来的。
  她神清气爽又嚣张的一手压在脑后,另一只手指尖一下一下点着屈起点右腿。
  不由让人想起几日前她半爬着闻着椅子,那挺翘的鼻尖就好似落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嗅。
  那些杂念被崔韫撇去。
  他阖眼后,又是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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