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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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您快告诉我至谦怎么了?”对过的声音焦急地不能作假。
  “你是陈婉音的儿子?”刘襄年问。
  对方的声音平静而冷冽起来:“你是谁?想要干什么?陈婉音是我母亲。”
  “思年,我是……爸爸。”刘襄年再次说,“我是你爸爸,刘襄年。”
  电话对过沉默了一小会儿:“至谦没事?”
  “没事。”
  对方口气非常愤怒:“刘先生,我在上课。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孩子们的时间很宝贵,长途很贵,我没空陪您闲聊。”
  电话被挂断了,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第27章
  ◎人前秀恩爱◎
  樊琪上午考了两科, 下午考一科,另外一科期货交易,不影响拿股票交易执照, 下周再考。
  考下来她也觉得还算简单,选择和判断题比较多, 这些作为这个行当科班出身, 并且从业多年的老司机,几乎是闭着眼睛选的,后面的问答题, 避过一些未来才出现的规定和操作方式就好。难点是在一些古早的买入卖出的手势,这些手势在港城刚刚停用了几个月, 樊琪是从来没见过,这些可能错得有点多。
  翻了一下温习手册,应该还好吧?
  才下午两点,离收盘还早,她回耀华办公室。
  看见项小姐边上有个圆脸的可爱女生, 就是之前长兴的那个前台,小女生一笑两个酒窝,跟她招呼:“樊小姐。”
  “你好呀!”
  项姐知道她在考试, 问:“考得怎么样?”
  “试卷我都填满了, 感觉不错, 还是等考试成绩出来再说啦。”樊琪在其他同事面前还是保持低调的。
  “能填满就很厉害了。”项姐跑到她身边,“艾莱电子今天冲高回落了,我要不要见好就收呀?”
  “我去看一下。”
  樊琪下楼去交易厅, 坐到廖雅哲身边, 拿过他手边的资料, 听廖雅哲问她:“怎么样?”
  “大概率……”她停了一下。
  “你要叫我爷爷?”
  樊琪打了一串命令进去, 看艾莱电子的走势,突破前期高点,成交量在今天放得很大,现在正在回调了,她打了个电话给项姐:“先留着吧!这点价格绝对不是他们花这么大力气炒的目标。”
  挂断电话,樊琪跟廖雅哲说:“你等着叫我奶奶吧!一毫两先,艾莱电子四千手。”
  廖雅哲给她下单:“真考出来了?”
  “大概率。”樊琪看今天的重点股票,“你刚才怎么操作的。”
  廖雅哲给她看了资料,跟她大致说了一下,樊琪查看了一个股票的几个数据:“两块一毫三买入星美,两百手。”
  星美成交后,樊琪继续看股票,一个助理快步走过来,到樊琪边上:“樊小姐,长兴的许小姐找你。”
  樊琪一愣,昨晚她都没跟这位许小姐说过话,而且自己还澄清了,她有老公不可能对冯学明有兴趣,她还来找她干什么?
  廖雅哲挂了客户电话,立马拨打冯学明的电话:“许妙儿来找樊琪了,你立马过来解决。”
  他挂断电话跟助理说:“你让项小姐把许小姐请到会议室,让她等一会儿,就说樊小姐去外头喝咖啡了。”
  “许小姐从楼上可以看到楼下。”
  “你跟项小姐就这么说。”廖雅哲说道。
  小助理无奈地上楼。
  廖雅哲呼出一口气:“真是麻烦。今天冯学明跟她提分手了。还是通过他爸和许辖提的。原来他们的婚期在年底,婚纱和龙凤褂早就定下去了。”
  “冯学明为什么要分手?许妙儿影响他猎艳了吗?”樊琪很不解,原主的记忆里冯学明跟好几个明星都有过绯闻,许妙儿管不管他是一回事,但是能不能管他又是一回事。
  “樊琪,你是真不懂吗?”廖雅哲问樊琪,见她一双大眼清澈,十分真诚地看着他,脸上似乎写得明明白白:唔知吖!
  他叹气只能认真给她解释:“你老公不是刘襄年的亲孙子吗?冯学明跟他外公说了,为了让你老公能够跟刘老先生好好培养感情,不要有心理负担,他决定退出天禾。但是,他和许妙儿这样就门不当户不对了,冯家没那个家底之外,冯学明还有个弟弟,跟他差三岁,他爸本来就想把冯家的家业给他弟弟。所以他跟他外公商量之后,请他爸出面去许家退婚。”
  “这个理由太白莲花了,我不信!”樊琪嗤笑,一转念,“不会花花公子决定为某个女人收心了?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名分。不可能啊?他前几天还在撩我,怎么就突然成情种了?这东西不会把我当成挡箭牌,掩护他的小情人吧?这就过分了,我跟他没那么熟,凭什么要给他做挡箭牌?”
  “他是决定为某个女人收心了,但是那个女人是你,他解除婚约是为了你!”
  “我?”樊琪抓狂了,“你特么开玩笑吧?你当我看不出来,冯学明追我是玩玩而已。更何况我从来没搭理他。就这样值得他解除一桩门当户对,利益牵扯很深的婚约?这个黑锅我不背。”
  “就是你不搭理他,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昨天我送你回家之后,冯学明给我打电话,我就把你说你老公要是回刘家,你就离婚这话给他说了,进了他心里,他说只要你离婚,他就娶你。”
  樊琪被这个神逻辑给惊呆了:“是他脑子有病,还是他认为我脑子有病?我说我老公敢认,我就离婚。离婚了倒是愿意嫁给刘襄年的外孙了?”
  “他觉得他比你老公更懂女人心。一定会打动你。”
  “他真的很自信。”樊琪抚额,“就算有这么个天方夜谭的想法,跟许妙儿有什么关系?”
  廖雅哲有些尴尬:“今天中午他跟我打电话,我们俩聊他退婚和你的事情,被去兴师问罪的许妙儿给听到了。”
  什么事都没干,被人当成小三了?樊琪用上海话骂:“册那,我谢谢他一家门哦!”
  廖雅哲没听懂樊琪说什么,他说:“他这次对你是认真的。”
  樊琪用他听得懂的话:“认你老母啊!”
  樊琪在骂人,现场助理匆匆忙忙过来:“樊小姐,项小姐在门口。”
  她见项姐在玻璃门外焦急挥手,只能往外走去,碰见项姐,项姐急切地说:“那个许妙儿在前台接待那里,大加指责说你勾引她未婚夫……”
  上辈子在投行有幸见识过全职太太来公司找小三大闹,那一场闹剧最后,以小三被打之后离职,而渣男依旧老婆孩子热炕头。
  樊琪就不明白了,小三固然贱,渣男不也一样,为什么那个女人,还会把有害垃圾当成宝一样回收?
  以前看热闹不嫌事大,然而这事儿轮到自己头上,真是无语啊!
  樊琪和项姐一起走,看着项姐欲言又止的表情,项姐不会也以为她真的跟冯学明有什么了吧?
  走进前台接待处,樊琪见戴着墨镜的许妙儿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
  见她进来,前厅的人对她行注目礼,樊琪往许妙儿对过坐下,前台的小姐姐过来问:“樊小姐,要不要去会议室?”
  樊琪摇头:“许小姐既然已经广而告之,公私不分,我也无不可对人言之处,光明磊落地解决。”
  许妙儿摘下墨镜,铁青着一张脸,用一双堪比鹰隼的眼睛盯着她,似乎下一步就要用利爪把她撕成碎片:“光明磊落?还是欲拒还迎?做出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真的以为他会为了你,放弃一切,和你双宿双飞?”
  许妙儿声浪虽然不高,却带着尖利。
  “他是谁?”樊琪接过前台小姐姐给她泡地咖啡,闲适的靠在沙发上问。
  “你还问得出来?”
  “我怎么问不出来?昨天酒会上,我说了,我已婚,你就算现场没听见,你今晨的报纸没有读过?所谓: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我怎么可能跟你未婚夫勾搭在一起?你的妄想症也太厉害了吧?要不要去检查一下脑子?”樊琪带着愠怒问道。
  “难道不是你跟廖雅哲说的?如果你老公回刘家,你就跟他离婚?你难道不是想离婚了嫁给冯学明?”
  昨夜酒会上的报纸和电视台都是经过筛选了再放进来,所以尽管昨夜闹得很大,但是刘襄年通过樊琪脖子里的一串项链,认出亲孙子这件事,也仅限于参加了酒会的那些豪门名媛太太嘴里传来传去,还没有见诸于报端。
  所以现场的人,还没能知道这等豪门爆炸性新闻。听见这话,早就有人进办公室拉了人过来竖起耳朵听豪门八卦。
  “所以呢?”樊琪轻蔑地笑看她,“我连刘家的大少奶奶都不稀罕?还能稀罕冯学明一个刘家的外孙?”
  “你是心机深沉。你老公就算是刘家的子孙,他受过良好的教育吗?是家族花心力培养的继承人吗?他能跟冯学明比?”许妙儿白眼都快翻到天灵盖了。
  冯学明这个时候半奔跑着进来,听见许妙儿说这句话,他没来得及喝止许妙儿,见樊琪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地看着许妙儿:“我老公是爱国商人陈济苍的曾孙,陈婉音的孙子,家族传承可不止是几个钱,还有品格和教养。我说他要是认刘襄年,我就和他离婚,是因为我有这个自信,他不会认一个背信弃义,没有气节的小人为祖父。”
  樊琪用许妙儿同款白眼往冯学明看去:“我是有什么毛病,不要家教好,英俊帅气又温柔贴心还专一的老公,看上你那个外公找二房,老爹也找二房,家风一脉相承,成天跟女明星搞绯闻的未婚夫?”
  刘家当年的旧事谁不知道?樊琪这么一说,刚才还有些疑问,这时候结合昨天报纸上说的她已经有老公,老公居然是陈家大小姐,繁园旧主的孙子?
  “真不知道你的自信从哪里来的?为了你,他会放弃刘家?”许妙儿冷笑问。
  “这种自信是夫妻之间的默契,你从未体会过?怎么会懂呢?”樊琪说这话,戳痛了许妙儿的心,许妙儿嘴唇咬得发白,看着冯学明。
  冯学明却神色淡然,一副他和许妙儿已经没有关系的架势。
  看到两人这样,樊琪不禁为许妙儿不值,为什么要在冯学明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樊琪。”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樊琪回过头,她见陈至谦就站在两步开外,他身后一位是昨夜廖雅哲指给她看的许妙儿的父亲许辖,还有一位颇有气势的年轻人,那位年轻人正在偷笑。
  樊琪立马拿出原主的演技,说着站了起来,过去挽住他的胳膊,甜甜地叫:“老公。”
  樊琪仰头看着他,努力将他想象成那天看到的泰迪熊,很快眼睛里藏不住的喜欢浮现在她的脸上。
  被她这样注视,陈至谦有些不自在地说:“站站好。”
  樊琪放开他的胳膊站直了身体,却又被他伸手揽住,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冯学明,又看向许妙儿:“许小姐,早上我已经跟刘襄年先生聊过了,我和他以前无关,以后也不会有关系。如果冯学明先生以他可能失去天禾的继承权而和你们家门不当户不对为由跟你提分手。那么这个理由不存在了,你们俩可以复合了。”
  许妙儿此刻正被她父亲寒着一张脸盯着,她无暇顾及陈至谦说什么,双手抓着手里的包,指节青白,看着她爸:“爸……我……”
  “回去。”许辖沉声。
  刚刚开完会,被人告知接待处隔壁许妙儿在闹事的廖继庆,走出来看情况,见门口的老对头一张脸比他老母葬礼上还难看,而许辖边上则是华尔街mfy基金的创始人,麟龙资本的主理人容远。
  廖继庆一直想跟容远合作,只是容远和许辖也算是沾亲带故,所以一直用长兴的通道,廖继庆没有机会和他合作。
  他见机走到容远面前:“容先生,一向少见。”
  “是啊,一直在美国和德国两头跑。”容远跟廖继庆说。
  “这次回来多久?”廖继庆伸手,“不如去我办公室喝杯茶?”
  容远看向陈至谦:“至谦,廖先生在行业内也有多年经验,不如你也听听他的意见。”
  “你是行家,我听你的。”陈至谦说道。
  容远跟许辖说:“三叔,我们跟廖先生聊两句,您请便!”
  见廖继庆往容远面前凑,还寒暄了起来,偏偏容远在这里许辖还得克制自己的怒气。许辖只能恨自己女儿不争气:“还不快走?”
  许辖带着女儿出了门,冯学明看着陈至谦把樊琪揽得紧紧得,他原本是想要来护着樊琪,现在他的处境很难堪,只能也跟着离开。
  樊琪见许妙儿和冯学明都走了,她挣脱了陈至谦的胳膊,跟他说:“那……你忙?”
  陈至谦牵住了她的手,低头在她耳边说:“等下我们一起回。”
  哪怕知道他也是在演,樊琪被他热气吹到耳边,脸还是禁不住红了:“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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