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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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看着什么都不关心,怎么还竖着耳朵偷听墙角啊?
  祁熠人高腿长,姜元妙怎么跳起来,都够不着他举着的手机,求他他也不答应。
  她心里一急,想出个馊主意——
  双手抱住他的腰,双腿圈住他的腿,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仰着脑袋朝他耍赖:“你给不给我?不给我就不下来了!”
  “……”
  祁熠眼皮直跳,扣着她的头要把她推开:“下来。”
  “不下!除非你把手机还我!”
  姜元妙把他抱得更紧,使劲箍住他精瘦的腰身,仿佛要勒死他,连他的衣领都被她往下拽了不少,露出一侧的精致锁骨。
  祁熠似乎也确实被她勒得喘不过气,脖子红了一片。
  一旁的赵飞翔对这两人的打闹喜闻乐见,早就从兜里掏出手机来拍,还是录视频,嘴里还在幸灾乐祸地笑:“打起来,打起来。”
  姜元妙还真把祁熠当树,把自己当成树袋熊,还想着往上爬。
  祁熠脸都黑了,利落分明的侧脸绷紧,喉结重重地上下滚动。
  到底比不过姜元妙的无赖,他先败下阵来,咬牙道:“下来,我给你。”
  “好耶!”
  姜元妙总算如愿拿到手机,不过她也懂得见好就收,拿到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点进微信,把祁熠的备注改了,逆子改成气气公主。
  改完还举到他面前让他检查:“这下可以了吧?”
  祁熠理了理被她给拽得皱巴巴的校服,往屏幕上扫了眼:“有什么区别?”
  姜元妙抱着手机连退一步,生怕他再抢走:“怎么没有区别?一个是普通称呼,一个是我对你的专属爱称。”
  祁熠:“……”
  在旁边录视频看热闹的赵飞翔也收了手机,好奇问:“熠哥,你怎么把这手机偷回来的?”
  姜元妙也好奇:“对啊对啊,你怎么偷回来的?”
  两人好奇的表情如出一辙,仿佛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祁熠瞥他们一眼,轻描淡写道:“进办公室,拿上手机,出办公室。”
  “……”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虽然听起来很没谱,不过姜元妙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她清了清嗓子,跟他道谢:“为了感谢你帮我拿回手机,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
  祁熠却说:“请吃饭就不必了。”
  “真的?”
  姜元妙眨眨眼,没想到他这次这么大方,免费帮忙。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窃喜,就听到他下一句话。
  “你帮我写个一千字的检讨,我下周一要用。”
  姜元妙:“???”
  -
  事实证明,年级第一犯错,确实跟倒数第一同罪。
  周一的升旗仪式,所有学生按照惯例在运动场集合,旁听祁熠因为偷手机这事,被教导主任通报批评。
  教导主任站在主席台上,拿着话筒,横眉竖眼,愤怒而严肃:“高二三班的祁熠同学,犯了很严重的个人错误,现在对他进行严厉批评!”
  台下的学生们一阵骚动,相互之间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祁熠犯什么事了?”
  “偷手机啊,你没听说吗?”
  “听说他把教导主任没收的手机全偷回来物归原主了,十几部呢。”
  “我靠,这么帅!”
  “我的手机就是他还回来的,我还奇怪他怎么知道是我的,原来上面还贴了我的班级和名字。”
  “这哪里是偷?这是劫富济贫啊。”
  “原来年级第一玩手机也会被没收。”
  “可我听说他压根没被没收手机啊。”
  “啊?那他为什么干这事?”
  “谁知道,可能学神的生活需要一点刺激。”
  “……”
  周围的议论声传到姜元妙耳里,她越听下去,表情越复杂。
  她以为祁熠只是帮她把手机给偷回来了,没想到他玩这么大。
  十几部手机,这不被发现才怪吧?
  站在她前面的徐绵绵,转过头来小声感慨:“祁熠上台这一亮相,感觉又要在论坛大杀四方。”
  要不是不敢顶风作案,她现在都想偷拿手机来给他拍张照。
  姜元妙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反常地没去附和。
  她抬头往主席台上看了眼,祁熠正站在教导主任旁边,接受通报批评,等着念检讨。
  他人高腿长,像棵挺拔的青松,把旁边的教导主任衬得更臃肿。
  少年双手负在身后,稍有些长的碎发垂在额前,深邃眉眼仿佛被工笔精细描绘过,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透着不可一世的冷淡倨傲。
  学霸光环太强,他站在那,丝毫不像是正在被通报批评,反而像是接受什么表彰。
  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祁熠朝这边看过来,视线穿过人群,同她对视上,那双漆黑的眼睛被阳光照得明亮,锋芒耀眼。
  少年抿着的唇角往上翘了翘,眉宇间的冷淡随之少了几分。
  他薄唇轻启,无声做出一个口型。
  台下又一阵骚动,议论他是不是在跟谁说话,又猜测他说了什么。直到教导主任拿着话筒厉声呵斥一句“安静”,骚动的人群总算安分下来。
  姜元妙也早就撇开脸望向天空,湛蓝的天际,曳过一条轨迹平直的航迹云。昨夜才下过雨,初秋将至,空气有所转凉。
  分明凉爽,却好像又有些热。
  她抬起手,在脸边扇了扇风。
  第10章
  都怪祁熠在主席台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她做小动作,姜元妙当晚做梦,都梦见他喊自己傻子,还是语气宠溺的有声版。
  摸着她脑袋一脸宠溺喊她傻子的祁熠,差点把她从梦里吓醒。
  原本昨晚就跟好基友连麦下象棋下到很晚才睡,又做了这样一个梦,姜元妙从起床到吃早餐都在呵欠不断。
  祁熠已经等在楼下,天气转凉,他也换上了秋季校服,斜挎着黑色单肩包,红白配色的校服外套没拉拉链,松垮穿在身上,戴着耳机,双手抄在兜里。
  姜元妙走过去,抬手跟他打招呼打到一半,又一个大大的呵欠。
  她困得连卷刘海的卷发筒都忘记摘,祁熠扫了眼,抬手摘掉她刘海上的东西:“昨晚去做贼了?”
  姜元妙艰难睁着困倦的眼皮:“还不是因为你。”
  祁熠摘下一侧耳机,颇有兴致地问:“因为我?”
  姜元妙下意识要转述那个梦,转念又忽然觉得挺别扭,讲出来怕不是要被他说恶心。
  她换了个说法:“你昨晚在我梦里非追着我喊爸爸,把我都给吵得睡不着了。”
  “……”
  卷发筒粘回她脑门上,祁熠面无表情重新戴上耳机。
  走去公交车站,姜元妙走几步一个呵欠,站那等车,整个人都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站着睡着。
  跟他们在公交车站遇上的赵飞翔,都忍不住说:“你不会又把你爸的褪黑素当成软糖吃了吧?”
  老姜同志写不出稿子的时候会失眠,买了助眠用的褪黑素软糖,包装瓶还是全英文。姜元妙第一次见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好吃的□□糖,一次吃了好几颗。
  要不是当时祁熠刚好在,及时发现,她再吃多得点,得送去医院洗胃。
  姜元妙这会儿困得毫无精神,黑历史重提,也懒得跟他吵,敷衍摆摆手:“跟人聊天聊忘时间,睡太晚。”
  赵飞翔以为她又是跟徐绵绵聊,之前高一同班的时候就见她们俩天天黏在一块,这么久竟然也不嫌腻歪。
  他很真诚地疑惑:“你跟徐绵绵究竟哪来这么多话题?”
  姜元妙:“谁说我跟她聊。”
  赵飞翔更疑惑:“那你跟谁?”
  在旁边低着头切歌的祁熠也顿了顿,手指点下暂停键。
  姜元妙正要说,眼尖瞧见公交车来了,顾不上回答,赶着上公交车占座。
  上班上学高峰期,车里最不缺的就是人,刚好中排单人座上的一个乘客下车,她立马坐上那位置,脱下书包放怀里。等祁熠不紧不慢上了车走过来的时候,冲他叮嘱了句“车到站喊我”,就立刻闭上眼睛补觉。
  实在困得紧,几乎是公交车才起步,她就已经睡着。
  姜元妙的睡眠质量十年如一日的好,以前上课被罚站,都能站着睡着。
  她的位置靠窗,窗外的阳光时不时掠过她身上,密长的眼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阴影。意识混沌地做着梦,身体的平衡就由不得自己,跟着公交车摇摇晃晃。
  赵飞翔坐在后排咋舌感慨:“还得是我妙姐,秒睡。”
  才感慨完,坐在他旁边的祁熠就起身,朝那边走过去。
  祁熠停在姜元妙座位旁边,一只手扶着她的座椅靠背,另只手扶住她摇摇晃晃的头,托着她倚向自己。
  姜元妙迷迷糊糊感觉有了可以靠着的地方,虽然疑惑,但混沌的大脑已经顾不上思考那么多,只管更舒服地睡过去,脸上还带着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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