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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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投掷姿势自是比不得正常状态下的力道,可这个距离,应该足够放倒马超了。
  不料想,对方亦如背后长眼,右手一撑马鞍,整个人虚空回转身形,倒骑着里飞沙长枪一挑,轻松的接下了这一手偷袭。
  随后,马超得意的朗声大笑,“早就防着你这一手了,还有什么能耐,尽管试出来吧!”
  典韦心头一沉,定是这厮看到了我偷袭吕布时候用过这招!
  唯一的杀手锏都失利了,典韦纵是剩下最后一枚小戟却也知道不会有太大作为,便是不做他想,握紧双戟,准备跟马超纯拼武艺。
  一拍观战的庞德松了一口气,少将军神勇啊。
  此时,朔风寒芒刀已经立在地上,他的右手也捻起了一枚金翎箭,只是等待合适的机会便可以动手。
  而且,面对典韦,他根本没有丝毫的不讲武德的心理负担。
  夜幕下,双方将士都被眼前的大战吸引的完全入了神,似乎忘记了彼此的任务,只期待己方的大将快些将对方斩落马下。
  远方,一道身影急速奔驰着,见着这头有火光,便是被吸引了过来。
  瞧着背对着自己的军士披着的是曹军战甲,当即一勒缰绳,战马高高跃起落入了人群之中,方天画戟卷起一蓬土雾横扫过去。
  纵是三重的铠甲迎上这一击也完全失去了防御的作用,重戟的将士撞飞出去,倒地后连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如神兵天降般突然出现在重甲死士中间的吕布,目露睥睨之色。
  “是……是吕布,是吕布!快,围定他,杀了他!”远处的校尉一眼就看出了这身显眼装束。
  事实上,不需要他说,曹军也知道来人是吕布,比寻常战马大上一号,夜色下熠熠生辉的紫金冠,胸前形容狰狞的兽面吞头铠,手中那杆方天画戟,除了吕布,还能有谁。
  就算是死士,面对这突然出现的吕布,也不由心头一颤,他的气场似乎能够压碎世间的一切不自量力,乃至于他们的第一念头竟然是想调头就跑。
  校尉见众人无动于衷,赶忙喝道:“弟兄们,别忘了我们的任务,不死不休,不死不休啊!”
  也是这一声提醒,他们才想起,原来自己是死士,留下来的任务就是断后。
  既然已经抱着必死的心,那来人是不是吕布又有什么干系。
  咽了咽口水后,众人终于一拥而上。
  “重甲兵?”
  吕布冷嗤了一声,看着先是后退复而又攻来的曹军,嘶声道:“你们知不知道陷阵营在我面前都不敢造次!”
  话音刚落,方天画戟转拍为掠,向前一扫,丈余长戟,戟锋留下一道寒芒,前锋涌来的七名曹军便是咽喉喷出血柱来,立时无力的瘫倒了下去。
  赤兔马无令自动,朝着前方开始冲锋。
  他便是一人一马,长戟左右不断的横掠,每一次划出,少则三五名,多则七八名的曹军便会应声倒地。
  细看的话会发现,这些倒地的曹军铠甲皆是完整,只是咽喉处都留下了一道口子,鲜血泊泊。
  饶是令西凉、乌桓骑兵无比头疼的重甲兵,在吕布的戟下,跟寻常的将士也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可是几千人的队伍,竟是能被吕布一人就冲了个混乱不堪。
  第三百五十章 典韦身死
  用攻击和移动速度换来的高防御属性,在战场之上主打的是一个防守反击,无论是面对骑兵、步兵乃至于弓弩手,他们都有应对的套路。
  当然,这样的部曲也不是随时都能凑出来的,一如眼下这批死士的三重甲,那可是曹操将大军中过半铠甲都集中在了一起,为的就是让他们尽可能的拖住更多的吕军,保存有生力量。
  可一旦组建起来,凭着高防属性,寻常骑兵无论是弓骑还是枪骑,对他们的威胁其实都算不得大。
  唯一的弊端就是临时组建的部曲,合击之术太差了,陷阵营无法大规模的扩张,最初的原因是装备的打造和保养费用问题,但到了后期不受军费掣肘后,最大的原因就是将士们的合击之术。
  这种默契,不是靠在校场上操练就能有所成就,必须是丢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的厮杀沉淀下来的。
  可即便是陷阵营这样的部曲,尚且困不住吕布,遑论是这支临时组建的死士。
  离谱的高防在吕布如臂使指的方天画戟面前形同虚设,每戟出,重甲死士的咽喉处必是血雾弥漫。
  加之赤兔马的速度和力量都远非寻常战马可比,撞击在这些重甲死士身上,便是身后有人顶上卸力也得倾倒一片,根本没办法阻拦下吕布在人群中来去自如的屠杀。
  仅是一人,仅是一骑,仅凭一戟,号称三千的重甲死士就被搅弄的阵型大乱。
  原本拼力搏杀的典韦闻听身后惨叫连连,号角声大做,心下大疑。
  此地距离冰城尚有十余里地,距离潼关那就奔四十去了,吕军步卒赶到怎么也得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按时间推算,怎么着也没能这么快出现才对。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吕军的步卒赶到,那也不至于把这些重甲死士杀的混乱不堪吧。
  但不管怎么说,后方动乱,这个时候他都需要赶回去,相比于跟马超分出个胜负,显然稳住军阵更为重要。
  高手过招,哪能分心,就是这么一走神的功夫,虎头湛金枪便像毒蛇一般探来,速度之快便是一步慢步步慢,双戟并用也只能做防御。
  马超心下大喜,不能放过这次唯一的占据上风的机会,策动里飞沙缠着典韦压着打。
  “有破绽!”大喜的不止是马超,一直苦等机会的庞德也不管曹军到底出了什么状况,眼看着典韦身形不正,宝雕弓倏然抬起,搭弓上弦如满月。
  嗖~
  破风声响起,金翎箭如一道匹练刺破夜空,精准的命中了典韦的右臂。
  忽如其来的肌肉撕裂感钻心般疼痛,当即就让典韦臂膀连铁戟都握不稳了,防御一滞的空隙里,虎头湛金枪趁势将他左戟挑飞,接着枪杆横向一拍,典韦重重落马。
  “弟兄们,敌将已败,杀过去啊!”庞德见状以凉州话吆喝了一声,西凉骑兵一个个发出嗷呜的兴奋声便策马冲去。
  乌桓骑兵当是听不懂,只见得他们冲杀便是本能的跟了上去。
  再说吕布一人一马已经是在重甲步兵团里杀了十几个来回,被他们自己视为足可格挡五十步箭头的防御,在吕布面前根本起不到半分作用,重甲死士的尸体横七竖八一大片,一时间军心摇曳,人心惶惶。
  这个时候,马超与庞德带人从后杀来,不断的呐喊着:“典韦已被我所擒,尔等束手可免一死!”
  若是换了寻常的军队,这样的状态下早就土崩瓦解了,到底是死士,出征前曹操、典韦都曾先后训话,大家也做好了把命交代在这的准备,便是以卵击石,那也要死战到底。
  这其实已经不是一种单纯的战斗意志了,而是都清楚,立了死士的军令状,如果临阵脱逃,那家里人可就要遭老罪了。
  以至于两线夹击之下,一时半会竟然无法尽歼这群人。
  直到后方的步卒增援赶到,这场战斗才算落下了帷幕,可此时已经距离曹军撤走过去了两个时辰,天都亮起来了。
  将士们在打扫战场,从曹军死士身上剥下铠甲,这些可是好东西,回炉熔炼后又能继续利用的,能换不少军功。
  “温侯,你怎么来了,刚才天没亮的时候,就是您一人一马杀入那群重甲步兵营里搅乱了他们?”马超跑到吕布的面前,有些诧异的问道。
  吕布没有解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只是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典韦呢?”
  马超有些没反应过来,天呐,这是怎么办到的,他自己也不怵这些重甲步兵,可要说单枪匹马杀进去后不仅全身而退,还把三千人的部曲搅弄的溃不成军,那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他当然也知道重甲步卒的命门是在咽喉,问题是在战乱之中,哪能这么容易给你瞄准下手,他不认为自己办得到。
  甚至,赵云来也不行。
  温侯刚才定是凭借了那一手举轻若重的手法,可惜我又没看到!
  心痒难耐啊。
  “跑了?”吕布皱着眉头加大了几分音调。
  马超这才反应过来,连道:“没有没有,末将亲自将他拿下。押上来!”
  伴随着马超一挥手,后方西凉军将一名魁梧汉子押了上来。
  此事的典韦周身铠甲都被卸去,臂膀上的血渍风干,连带着缨盔都摘了,披散的头发挡住了他的面容。
  吕布歪着脑袋打量,一旁的庞德立刻会意的上前掐着典韦面颊往上一抬,这时吕布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这人呢一向不喜欢说废话,不过敬你是条汉子,今天就破例一次,归顺于我,不委屈你,如何?”
  吕布蹲下身子,看着典韦臂膀上挂着一枚金翎箭,可他表情却古井无波,真是条硬汉。
  典韦看了一眼吕布,又看向远处满地的尸体,终于开口,“求你个事。”
  “说。”
  “别让他们暴尸山野了。”
  吕布缓缓颔首,朝着庞德努了努嘴,后者就会意的去传令了,“还有吗?”
  “多谢。”
  典韦摇头,随后被绑缚的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吕布,我服你了,送我上路吧。”
  这个答案并意外。
  他作为曹操的护卫将军,理应死忠的,更何况留下来断后的人,哪个还抱有了活着回去的念头。
  说完这句话,典韦便是面朝东方,那里是许昌的方向,他声嘶力竭的吼道:“司空,末将先行一步了,若有来世,还愿护卫司空!”
  在吕布眼神的示意下,马超干脆利落的挥动宝剑,身首分离。
  “温侯,这群铁甲死士,末将确实无法破解,这才耽搁了追击的时机,不过家父已经带人去追杀曹军其他部曲了,因担心这群死士阻了步军的进度,故而让我留下牵制。”
  马超先是解释了自己逗留的原因,随后又道:“若非温侯及时赶到,只怕便是拿下典韦,也难以快速将他们击溃。
  对了温侯,渡口那头……”
  许是拿下了典韦,吕布心情好了不少,这才有愿意跟马超道明原因,“唉,被曹操给耍了。”
  当时在岸上的吕布将目标船只的船桅射下后便是一支锁定了它,其他几艘快船离开他却也不在意,深怕这目标船只悄无声息的靠了岸。
  等到青徐水军追上来的时候,倒也确实从船上拿下一名虬髯红袍的汉子,论及模样与曹操相似度不算低了,可吕布毕竟已经在濮阳吃过一次没能认出曹操的亏来,怎么躲得过他的目力。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的时候,猜想曹操有可能在先前那几艘快船上,可时间过去太久,早就跑的没影了。
  凭赤兔马的速度也不是完全不能追,问题就在于他也不能确保曹操有没有趁着个机会登陆到对岸去躲避追杀,与其漫无目的追击,倒不如来走陆路看看情况。
  这才出现了吕布一人一马杀入重甲死士军团里的一幕。
  “曹贼当真狡猾!”马超听完过程后大骂曹操八百个心眼子。
  “行了,留下一些人安葬他们,其余人,随我继续追杀吧。”现在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留下更多的曹军。
  其他,懊恼也没什么意义。
  ……
  江夏,西陵,将军府内。
  黄祖在厅内来回踱步,表情凝重,面露不安。
  一旁的黄射不解道:“父亲,军中就以张硕和陈就最有威望了,他二人对父亲又忠心耿耿,目下也表示了愿意支持父亲的抉择,为何如此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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