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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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12楼的早会前, 石主任把吕青叫住:“护士长,你那边护士分清了没有?”
  吕青回答他:“两层楼早就各自独立值班了。剩下的都是药品什么的了。”她把自己昨天夜里接到石主任通知, 就着手分列的两张名单递给石主任, 然后问他道:“真把小翟留下?”
  “留下。两口子在一个科室不好。”
  “那有什么不好的。十一楼换药室还没固定人的。”
  “陈院长不留她在11楼啊。你愿意就是把她放去12换药室了。”
  吕青笑笑,道:“那怎么也得等她怀孕够出班月份的时候。她现在还没结婚,正经能顶人用呢。”
  快7点50了, 陈文强领先, 李敏跟在他的身后,后面是11楼那一串的大夫和实习生。瞬间,两层楼的医护人员就把12楼的护士办公室塞得满满的。尽管吊扇已经被开到最大的转速, 但还是令人觉得闷热不透气。
  马大夫和邓大夫溜墙边站去他们原来的位置。但俩人先是被恭喜声包围住, 然后是没完没了的要求他俩请客。
  “好啊, 请了请了。”
  “四海酒家了。护士长安排时间。”
  吕青抿嘴看石主任。
  石主任笑着说:“先交班了。”
  在夜班护士和大夫交班完成后,石主任问陈文强:“陈院长?”
  陈文强朝石主任点点头,说道:“神经外科增加了两位主治医, 这个大家都知道了。鉴于神经外科和心胸外科的现状, 从今天起两个科室正式分开。
  泌尿外科留在12楼, 烧伤去11楼。
  护士长吕青留在12楼,姜雯到11楼担任护士长。
  剩下的护士同志, 谁去11楼、谁留在12楼,完全是根据工作需要来分配的。所以不管谁去哪里, 都要服从各自科主任和护士长的领导, 继续认真做好本职工作。”
  昨天白天休息的护士, 在刚知道马大夫和邓大夫要调入省院的消息后,跟着又吃惊于接踵而至的分科安排。其他人哪怕早做好了分科的思想准备,但都以为最快也得是下周一呢。谁也没想到陈文强会雷厉风行地立即就分科了。
  等陈文强的话音落下,吕青捏着护士分派名单说:“小翟留到12楼,其他人不变。有不知道自己分属哪科的,到我这儿或找小姜来看名单。”
  石主任隔着陈文强对李敏说:“小李,咱们以后虽然是分成两科了,但是遇到心脏瓣膜修补的手术,你还得上来帮忙啊。”
  李敏笑着点头说:“我听主任的安排。”
  陈文强站起身,石主任立即说:“咱们欢送11楼的同志,有空儿上来做客。”他带头鼓掌,其他人跟着拍巴掌。
  李敏赶紧站起来,让陈文强领先在人群闪开的路出去。
  小姜推李敏一把:“跟上了。”然后她跟在李敏的后面出了护士办公室。
  噼里啪啦的掌声中,11楼的医护人员跟着陈文强走楼梯回11楼。少了一半的人,12楼的护士办公室,顿时也不让人觉得那么烦热了。
  石主任等11楼的人走完,他意气奋发、轻松愉快地笑着说:“咱们12楼今天独立出来了,这也是意外中的必然。现在科里患者少,分科带来的影响也小。护士长,虽然两层楼的护士各干各的有段时间了,但护士这面的工作还要你多抓紧,别疏忽大意,出了什么意外。”
  “好。我会的。你放心。”吕青很爽快地答应了。
  “小潘,老杨,你俩是主治医师,一定要在科里多用心,配合护士长把患者都管好。”
  “是。”
  “是。”
  “护士长,你还有事儿没?”
  “没有。”
  “散会。”
  石主任领头出去了。护士长吕青叫住潘志,
  “潘大夫,一会儿你跟我把这7个月的科积累算一下。”
  “好啊。你等我十五分钟,我要改两个医嘱。”
  “行。”
  杨大夫听着他俩的对话,眼神不由就暗了暗,不用说多说什么,他也明白了副主任的位置跟自己无关了。他沉默地离开护士办公室。而其他人看着潘志的眼神也都变了。一个共同的认识出现在他们的心里:潘志要当副主任了!
  *
  11楼的护士办公室,陈文强率先坐到长椅上,李敏随后挨着他坐下,小姜则坐去对面的护士长专座。
  陈文强清清嗓子,嘿嘿一笑后说道:“咱们刚才被12楼欢送出来了,说是赶出来也差不多,是不?但咱们也不稀罕还跟他们一锅搅马勺的,因为咱们脑外科的收入比他们胸外高。”
  他这样的说法,立刻换来医护人员的轻松欢笑。
  等笑声停了,陈文强接着说:“咱们脑外和烧伤赚得多也辛苦,不论是大夫还是护士、护工,都非常辛苦。我上班的这三十来年,感触最深的一句话就是三分治疗七分护理。患者能不能康复出院,70%都是护士和护工的成绩。所以,我对咱们科医护人员就一个要求:治疗和护理工作一定要配合好,一切以临床效果为先。”
  “躺着进来的,能站着走出去,再走回来复查,就是咱们科的活广告。这样的患者多了,口口相传,口碑立起来了,咱们就不愁病源、不愁收不到住院患者。哪怕要排队等手术,也有的是人愿意等。”
  “但是,要是护理工作要是没跟上,那最后的效果就两说了。小姜,你那个住院患者意见簿,你别让他流于形式了。患者办理出院手续后,以前记得让患者留言。不要都唱喜歌,能提值得让我们改正的意见,才有助于我们的工作。”
  “是。”小姜认真地回答。
  “还有我提醒大家,咱们科昨天收治的交通意外伤者多,基本全是开颅术后的。患者多,麻烦事就多。谁也别不耐烦,等月底结算奖金大家就知道这麻烦、累啊,都值得了。
  护士长,一会儿你多注意下开颅术后的患者、还有要探视的家属,一定要穿好无菌隔离衣,按照icu的要求做。2病室3病室改为综合监护室后,你要把护工也管好。”
  “好。”小姜只用单字回答。她有些小激动。她尚未能从副职变成正护士长的惊喜中恢复过来。她在往11楼走的路上就琢磨着,自己今天要申请安装电话了。
  “小李,你有什么事儿没有?”陈文强侧头去问李敏。
  “没有。”
  陈文强转回头问:“护士长呢?”
  “没有。”
  “散会。”
  陈文强简短地宣布一声,静默了一个早会的医护开始说话、喊话了。
  “都谁上处置班啊?5病室2床的血管不好,小心点儿啊,那家的家属很挑剔。”
  “今天谁去2病室做特护?3床要注意吸痰。”
  ……
  “今天谁责任班?”李敏喊了一句。
  护士小吴答道:“李主任,我管带处置班的。”
  “那个手术的术前用药的,”
  “我马上就过去处置室,你把病历拿来。”小吴一边答应李敏的问话,一边戴口罩,人就往外走了。
  李敏回头对路凯文说:“你拿病历找护士给术前用药,让实习生去推车。老师,你先去手术室,我马上就带患者过去。”
  “嗯。”陈文强答应一声往外走。
  由于11楼这几个月患者数量基本稳定,护理工作与12楼早已分成两套独立运作的系统。今天陈院长宣布立科,对护士的工作可以说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但温暖却低声对护士长小姜说:“姜姐,翟颖没跟下来,怪可惜了。”
  小姜看大夫们已经都出了护士办公室,就回答温暖说:“院里一般不给两口子在一个科室的。就是勉强留在一个科室,也必须是工作上没有关联。你看咱们科的科大夫和护士,哪儿会没有关联的。”
  但实际上,小姜对能当自己左膀右臂的小翟要去12楼,心里的惋惜比温暖还重。
  “可小翟还没结婚啊。”
  “这次分科一步到位了,省得以后还要调整。再说12楼吕姐那里也得留几个能干、还信得着的人。”
  跟小姜下来11楼的护士,大部分是原来创伤外科的老人。这是吕青支持小姜的一种方式,犹如王静当初支持她一样。所以,吕青留下小翟,小姜她能理解。
  *
  院办小会议室,简短的碰头会后,院办章主任接过团委书记兼党委秘书小高递过来的会议记录。他皱着眉头看上面的内容,满脸都是不高兴。但不等他对已经宣布散会的舒院长说什么,就见舒院长打头,其他与会者紧跟,陆续离开了没有吊扇的小会议室。
  开窗开门还嫌热呢,这关着门开会,谁受得了啊。反正除了潘志的任命突然点儿,像杨卫华的代主任,就没引起一星半点的波澜。
  但潘志的任命又在情理之中。昨天费院长硬塞了两个大专的主治医给陈文强的余韵,还在每个人的脑海里没去呢。今天舒院长就替代陈文强说明:胸外科和神经外科已经达到独立立科的技术条件,今天起就分开核算。同时为了保证胸外科的临床工作,提拔潘志做行政副主任。
  提拔主治医师做行政副主任,远的有几年前张正杰这个楷模,近的有不到半年的李敏。他俩在主任、副主任岗位上的表现都可圈可点,没辜负组织的信任。所以,举手表决的时候,没人对陈文强的提议投反对票。
  除了院办章主任在心里反对。
  但他历来都紧跟舒院长,历来都对舒院长的提议举双手赞成。所以杨卫华和潘志都获得了全票通过的殊荣。
  章主任最后一个离开小会议室,他直接去舒院长办公室,憋了一早晨无法抒发的不满,令他略显焦急地问:“舒院长,就这么、咳、就提潘志当副主任了?他调来咱们省院刚满一年啊。”
  舒院长莞尔,已经都举手表决过了,现在说这个做什么啊。
  但舒院长为了安抚章主任的情绪,就笑着解释道:“提名潘志做胸外科副主任,是石主任的提议。老陈这个主管医疗的院长也赞成。老章啊,这属于临床科室用人,他们认为合适,咱们就只能支持。这与潘志调来咱们省院多久没关系。”
  章主任要插话说点儿什么,舒院长继续笑着说:“老章,来来,你坐下说。你先数数从去年4月份往这么地,咱们省院从外面调来的副高,有多少过来就提拔为科主任了。你再数数是不是来了就当科主任的,多过在省院工作一些年后再提拔的。”
  章主任不用去数都记得是怎么回事儿的。只看陈文强从医大引进来的那些内科主任,那就不是个小数目。
  他瘪瘪嘴说:“舒院长,那个我看普外的宋益民与骨科才提上来的顾广福,他俩学历背景差不多,让宋大夫去胸外科当副主任不好吗?都是四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候。”
  “老章,不瞒你说,当初我也曾建议过老陈调宋大夫去胸外科。但老陈觉得宋大夫的年龄,与石主任没有拉开,还特意征求过石主任的意见。你知道石主任这人在附属医院工作多年,他更倾向正规培养的本科毕业生。所以最后就调了潘志过去。”
  章主任咧嘴,这等于是排斥和摈弃了与自己同类的工农兵大学生啊。
  舒院长假装不知他的心理活动,继续说:“现在他们两科分立,石主任提议潘志做副手,也证明这半年他对潘志的考察是满意的。这个胸外的副主任是石主任的助手,是配合石主任工作的,我们要尊重石主任的意见。”
  “可是,舒院长,顾主任与王主任的年龄差,不是与宋大夫和石主任的年龄差相仿吗?同样是不到十岁的年龄差。”
  章主任心里很不爽,他跟宋益民是同学,他想为宋益民争取。但陈文强在春天调潘志去胸外科时,那属于外科系统内的一个普通大夫调动。他不跟舒院长打招呼,舒院长也没权利干涉,其他人更管不着。
  可谁想到陈文强心里还窝着一个要提拔潘志的埋伏呢。
  这陈文强,越来越滑头了。
  “老章啊,骨外和胸外的这两组年龄差,表面看着差不多,但几年后的结果却不一样。
  你看石主任有招收研究生的资格。你也知道咱们院里正在积极争取联合办学,让有资格招收研究生的副教授都带学生。这么一来,那些副教授晋正高的可能性就增加了。你说那几个外科主任,是不是数石主任晋上正教授的可能性最大。是吧?”
  是这么回事儿。
  “那你想想石主任65岁退休的时候,宋大夫也55岁以上了,没几年就退休了。这个年龄梯度显然不利于咱们胸外科的远期发展。到那时,潘志这个不到45岁、当了十几年副主任的人接着做科主任,对胸外科的发展是最好的。”
  舒院长说的这些,章主任无法反驳。
  “但骨科王主任和顾主任就不同了。王主任满打满算用不上7年,就要到退休年龄了。那时候顾主任也就是王主任今年接手做骨科主任的年纪。这里外差的这些,要是老陈没挑明也就罢了,他说出来,我没理由否决,你说是不是?”
  章主任见舒院长已经考虑到十几年后科室发展了,只能暗叹宋益民错失良机,从此以后很可能就再没有机会了。
  但他仍不甘心。
  “舒院长,那普外科还有周超啊。大学毕业就分来咱们省院了,他与潘志同龄,还比潘志早一年工作,我认为他比潘志适合。”章主任不喜欢潘志。他低声嘀咕了一句:“那潘志看着就是一个小白脸。跟当初的王大志似的。”
  舒院长失笑道:“潘志跟王大志像不像咱们不管。但前几个月老陈调潘志去胸外科、预备以后提潘志做副主任时,就跟我说了,周超他不适合。因为他二婚。”
  章主任吃惊地张着嘴巴,说:“这,这也是理由?!”
  “是啊,你忘记周超是在他第一个孩子还吃奶时,就和他现任妻子搅合到一起的事儿了?”舒院长正气凛然:“虽然大家都把问题归到那个护士身上,说她是第三者插腿、破坏别人的家庭。但我却觉得问题是在周大夫。有媳妇有孩子的男人,与未婚大姑娘勾搭成奸,他无辜?咱们都是男人,谁心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章主任尴尬:“我那时出去学习了,回来时风声都下去了。嗯,主要是周超他这几年都不声不响的……让我都忘记他的旧事儿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舒院长不追究章主任是真忘还是假忘。他语重心长地对章主任说:“周大夫的入党申请被唐书记扣下了。老章啊,咱们不仅要注重年轻人的工作表现,也要关注列入培养对象的年轻人道德品质。”
  “是是。”章主任连连点头。
  “如果咱们提拔了在思想品德方面还赶不上一般群众的人,那就等于对他周围的群众,尤其是年轻人,释放了一个很不好的信号——咱们是支持对家庭不负责任的态度。要知道夫妻俩都在咱们省院工作的两口子可不少,那样对我们临床工作安全就有妨碍了。”
  “嗯嗯,你说的是。可是舒院长,那杨卫华呢?”
  “杨卫华离婚之事,大家都知道不是因为杨卫华有什么婚外情,这就没有什么可比性了。而且王大志在离婚后很快再婚、再育。是吧?
  至于她代王大志开离婚介绍信,实际是咱们院办干事的错误。对提她做眼科的代主任没妨碍。”
  但在章主任的心里,杨卫华去开介绍信,那就是离经叛道的“休夫”、是绝对不能姑息的行为。然而舒院长把院办失职提出来了,他只好偃旗息鼓了。
  *
  “那费达怎么办?”章主任又扔给舒院长一个难题。
  怎么办?舒院长在心里叹气,暗忖有些人真的是光长年纪不长脑子。眼前这人活了几十岁,在院办主任的位置上,眼看着就两整年了,还是不能摆正思考问题的位置。唯一可取的就是还知道选择提出问题的时机。
  唉!如果他不是紧跟自己二十年的人,有一百种的方法远远地打发了他。眼不见心不烦。如今,还得带着他,走哪带到哪儿。不然把他留给老陈,老陈可能会打发他去看大门。
  舒院长揉了几下眉心,想了想对章主任说:“老章,现在是费院长负责后勤工作,无论是车库还是幼儿园,都归他管,是他的职责范畴。他儿子那事儿,影响是很不好的。你先跟唐书记侧面透露一下,看看唐书记是什么意思。让唐书记找费院长去谈,你别掺和进去。”
  “好。”章主任如同拿到尚方宝剑一般,兴高采烈起来。
  舒院长提醒他:“那个会议决议赶紧发下去。”
  “嗯。”章主任答应一声,从侧门回去院办了。
  *
  章主任督促院办干事,把眼科代主任、胸外科副主任的任命成文后,找舒院长签字,然后交与院办干事复印下发。他自己则乐颠颠地拿了一份复印件去找唐书记。
  唐书记听完章主任的意见后,皱着眉头说:“章主任,这十来年,咱们省院也出过好几起费达这样的事了。”
  “是啊。所以必须要严肃处理,以儆效尤。”章主任仿佛是宣誓一般地严肃。
  唐书记觉得眼睛疼、牙也疼。她斟酌着对章主任说:“国家没有相应的法律制裁这种行为,咱们省院也没有处罚他的现成院规,我就是想满足你、去罚费达和杜立冬,我按什么条款去做啊。老章,你真给我出难题了。”
  “这……”章主任没想到会在唐书记这里碰了软钉子。他气咻咻地说:“他这算得上是道德败坏、生活作风有问题吧?换过去该劳动改造了。”
  “老章,费达那事儿做得是不怎么地,但他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你把他按照70年代的处理法子送去劳教,这不是要毁了他一辈子了!”
  “我没有要毁他一辈子的意思。唐书记,咱们省院这几年,分进来的年轻人多啊,俩口子都在省院工作的可不少,要都有样学样的,不是影响医疗安全嘛。起码要给他俩处分、然后再调离工作岗位吧?”
  “内、外科大夫出了这事儿时,院里都没采取任何措施,现在处理费达也没有前例可循。插足别人家的那几个护士,哪个也没调离工作岗位,这处理杜立冬也没有根据。”唐书记沉着脸说完这段话后,又笑着说:“老章,不知道的人,该以为你跟费院长有什么过不去的结呢。”
  章主任没理唐书记的明调侃、暗要答案的问话。他眼神闪烁,坚持道:“那杜立冬做老师,不把她调离工作岗位,会影响咱们下一代孩子的是非观。”
  扯淡!唐书记在心里暗啐一口。那是幼儿园的孩子,又不是初中生、高中生,以后的婚恋会受到老师的影响。
  但唐书记一直是很圆滑的性子,她仍笑着说:“老章,我看这么地吧,你写个报告,下周院务会咱们做个专题讨论,内容可以是如何加强非党员干部的思想道德品质建设方面的。我让小高配合出9月份的宣传专栏,你看如何?”
  章主任不满意,但他记得舒院长的叮嘱,所以也没说接受还是拒绝唐书记的提议。他把早上会议的成文文件递过去,说:“唐书记,这思想教育思想工作是你的职责范畴,做不做这个专题讨论,我就不掺和了。你看这文件,有什么问题没有。”
  唐书记浏览了一遍,见全是早上会议的内容,且舒院长已经签过字了。她笑笑收起来。等章主任拉耷一张长脸走出去后,她拿起电话打去费院长办公室。自己给他拦住了这么大的祸事,虽然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目的,但自己可不愿意默默无闻地学雷锋、做无名英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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