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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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言在小事上,都是好脾性,不被欣赏没关系,她让人开始上菜。
  谢云怀疑的瞧了她几眼,这么好说话,真的假的。
  就如温言说的,他不喜欢,明日就恢复,没必要动气,是请温言吃饭,她喜欢吃了这顿就行。
  在上菜前,侍女给两人布置好餐具,钰棋拿来琉璃杯,给两人倒上酒,这酒,是冰过的米酒,酸甜爽滑,一口喝下,想再来一口。
  谢云平日里没喝过这种软绵绵的甜酒,或许是冰过的原因,喝下去的感觉并不讨厌。
  室内的炭火燃得旺盛,喝凉饮并不冷,只觉舒服。
  和平时不一样的吃饭方式,菜式是一道道上来。
  第一道,是盅小米和海参一起的汤,开胃。
  接着是初菜,花蛤和虾,有雕的萝卜片做摆饰,分餐两份端放在桌上。
  谢云拿起玉镶金筷,尝试的去夹了口虾,底盘的汤汁和花蛤虾没关系,蘸上后,口感很不错,花蛤开口的造型,筷子夹肉就可吃。
  温言把花蛤肉全吃了,嫩弹新鲜,并且不会饱腹。
  谢云对后头的菜式,来了点兴趣,尝了几口的盘子撤掉,开始上主菜。
  由于今日去市场时间较晚,只买回来了松木蟹,一种生活在由海水浸泡过的木屑环境中的大只蟹,可以长时间存活。
  蟹背壳做装盘,蟹肉完整挑出,蟹黄作酱,蟹脚破一半壳,露出里头,方便挑吃。
  整道菜品,还是蟹模样。
  再接下来,是一道饱腹的菜食,大鱿葱饼,谢云听名字,觉得上不了台面,温言让他不要以名藐视菜,吃了再说。
  这道菜,是温言看见总厨自己在吃的好东西。
  大尤葱饼端上来掀开盖子的时候,香味直接喷散出来,温言闻得食指大动。
  盘中,放着煎得两面金黄的海鲜葱饼,排列整齐的绿葱上头撒了料足的大尤肉和其他海鲜,以及彩色的蔬椒,带有辣味。
  刷上总厨特制的甜辣酱,入口味道好到可以吃下许多。
  刚才还嫌弃葱饼上不得台面的男人,要求再来一份。
  米酒配着海鲜葱饼,有种别样的满足感,朴实中带着丰盛。
  后头的几道菜谢云吃的都不多,这海鲜葱饼,他续加了好几份。
  最后上来的山楂酿和豆乳奶冻,温言特别喜欢,夸谢云的厨子,手艺都很好。
  这两道,是点心师傅临时按要求做出来的,山楂水里放着搓成的糯米小丸子还有炒红果。
  豆乳奶冻上撒了煮熟的蜜红豆和绿色小芋丸。
  吃饱,餐盘撤掉,钰棋给两人泡上好茶,谢云看着桌上的带把手茶杯,
  “你把我这里的东西全变了?”
  吃得肚子撑的温言,往后靠在椅背上,
  “这不是拿起来更方便,不会烫手。”
  “这丑东西,你从哪里翻出来的。”
  “你东西太多了,我找了许久才找到它,你不要送我吧,我喜欢。”
  “丑得还挺别致,偶尔看看也行。”
  温言看着谢云,暗暗吐槽,没被她发现的时候,觉得丑吃灰,等她翻出来用的时候,又觉得有用了。
  谢云面色如常,环视着四周,初看不习惯,但在这环境里用过膳,眼睛觉得还挺舒服。
  “你从哪里看来这布置的?”
  谢云拿起有手把的杯子,吹了口气喝下,手指不会再被有烫的感觉。
  “东洋浮世图看来的,说起这个,我的那些物品你什么时候给还给我。”
  “那本东洋春宫图册?”
  谢云的眉,皱紧了。
  “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都有穿衣服的,是浮华尘世图。”
  东洋图册上,都是些风俗画,很含蓄,并不露骨,温言的解释,惹来谢云意味不明的笑,
  “这种有害物,没收了。”
  温言离开谢府的时候,拿石头砸了漆红的大门,欺人太甚。
  第83章 见证昏君
  温言在为她的尚书位置谋划,此事只有傅明庭知道。
  一旦温言做上尚书位置,将来他可以直接被举荐为正三品或从二品的官员,省去许多坎坷。
  他为建水坝的事情出了趟远门 。
  傅明庭本人很有本事没错,但不是所有有本事的人都会得到重用,被耽误锉磨的人多了去。
  加之傅家以前的原因,官场上已经没了故交。
  虽然不知道温言背后的人是谁,但是能帮她上位,他就不会阻止。
  以前,他觉得温言总是用自己在帮别人很傻,背地里帮她除去人,其实也是帮她除去累赘,她还在往上爬的阶段,不应该这么早去扶持别人。
  现在,温言终于明白了,在自己未强大的时候,不该有多余的感情,寂寞找人,也得向上找,找个对自己有利的人。
  傅明庭放心的出了门办事,他和温言是一致的利益,不管现在还是将来,他们会是联系最紧的伙伴。
  温言舍弃谁都不会舍弃他。
  第一座大坝的地址,选在沧江,沧江河水泛滥严重,每年灾民最多,朝廷拨款也最多。
  温言要借楚江造势,来完成建坝,傅明庭去楚江地了解灾后情况,当地官员都是能瞒就瞒,能往小报就往小报,深怕影响自己的政绩。
  每个休沐日温言会在周府,其他时间,她都会回傅宅,傅明庭不在,她看顾傅余。
  傅余的身边,有麦芽时常陪着,龙跃云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索性把傅余也预定成了徒弟,保障今后不用为钱财担忧,可以一心钻研武学。
  她本身天赋极高,龙家家学又学了个十成十,虽然年纪小,但是未来的成就,肯定要远远高于现在。
  因为有她在,宴棠舟一直都没有机会,只好专注养花,因为他的好手艺,已经得到了傅明庭的注意。
  他要放长线,先获取傅明庭的信任,才能再接近温言。
  当傅明庭从外回来,他找准机会,献上了一株开两色的茶花。
  没过多久,他被提拔去了傅明庭的院子,侍弄他院子里的花草。
  而那株双色茶花,温言拿去送给周浔之了。
  洁白的六朵茶花中,有一朵灼红。
  这讨了周浔之的欢心,他放在书房里,被许多人观赏过,传出去后,当今的阁老之一,慕名而来。
  这位阁老,曾经经历过先帝夺嫡,又在两届帝王下都不倒,见到这株双色茶花的时候,试探的问出自哪位名家手。
  周浔之就说是一位闲云野鹤的朋友赠送,并不是名家。
  既然是闲云野鹤,就不会为名利折腰,阁老咽下后头话。
  第二次上门,他提出交换,周浔之说这是朋友的心意,千金不换。
  这位阁老,没其他爱好,独爱花艺,剪得一手好盆景,他看到这株双色茶花,回去后是心被挠得痒,特别可惜在周浔之的手里。
  年前的第三次上门,他抱得了这株美茶花回去,他给了周浔之一个承诺。
  周浔之问温言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温言提了一个要求,周浔之有怔住,随后将她拥抱在怀里,她只是要他在年节里一起做打年糕的小事。
  若说温言从他那里得到了被保护的温暖,周浔之从她这里得到了体贴,同样觉得暖。
  又一年的年关到来,已经算好了年后的事,温言准备开心过年。
  她的年假,一半时间在周府里度过,大年三十这天的清晨,温言和周浔之在空地上打年糕。
  蒸熟的米粉倒在石臼中,温言和周浔之卷了袖子,手里各拿一根木锤,她嘴里嘿呦嘿呦起劲打。
  周浔之笑得使不出力,让她停下,他要独自捶打。
  于是温言打下手,给他翻米粉团。
  下人们看着周浔之和温言亲自上手打年糕,这是参与年的活动,偌大的周府,此时有了以往不曾有的年味。
  周浔之挥剑执笔的手,捶打年糕弄出了一身汗,这种事情,他从未做过,最多写幅春联。
  但是并不排斥,过年节,就当应如此。
  出了汗的两人,去沐浴换衣,温言要他穿带红的年服,周浔之选了里衣穿红,领边和袖口露出。
  温言觉得红太少,给他配了根嵌红宝石的腰带。
  而温言则是换上里里外外都红的衣裙,上身一袭白色狐毛的披肩,耳上两盏拉金丝的宫灯造型耳环。
  无需赴宫宴要在女帝面前压低自己颜色后,温言不留余力的展现自己的美。
  她是明艳形的妩媚女人,不是可爱嫩的那类。
  周浔之这才知道女人的心机,连容貌都要防着。
  他说这话时候,被温言捶了,他太聪明,想到了之前她装嫩的意图。
  午膳的时候,他们两人吃上了自己打的年糕,切成小块,沾红糖吃。
  温言让周浔之写了好多福字,她把剩余的每条年糕包起来,外头都有红福。
  这些年糕,温言要去送人,周浔之要走一个,放在了周家祠堂里。
  他也被带着有了对福的祈盼,或许,这就是过年的意义,并不是吃一顿丰盛之极的饭就是年。
  而到了晚上,温言安排吃铜锅,摒弃繁多的菜式,周浔之已经默认了她在府内的安排,她说吃什么就吃什么,没意见。
  在府内,周浔之轻松自在的度过旧年最后一天,他希望以后每年都如此,过去的年日一点也不想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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