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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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十分,天边的蓝色光芒已经十分明显了,只是透过窗子向外望,似乎都能感觉到外面丝丝入骨的寒意,屋内点起了火盆,白岩树的枝条热烈燃烧着,驱散了屋内清淡的寒冷,清濛显然很喜欢,一上午基本都围着火盆再转。
  吃过午餐之后,清濛犯困的打着哈欠,似乎因为到了每日的午睡时间而睡眼朦胧,不过很快,清濛甩了甩头,跑到带回来的那一大堆物品旁,找出那两瓶药跑回茶几旁,熟练的倒出一粒药,端着水杯喝了下去。
  舒寻站在茶几上静静的看着,这种药看来在这个世界,至少在这个微市认可度很高,应该是副作用最小的那一类兴奋剂,否则清濛的亲人也不会选择给清濛服用。“清濛,你吃这种药多久了?”
  清濛将药瓶放到客厅的抽屉里,听到询问答道。“一年之前开始吃的,不过已经很久没吃了。”
  烈阳顿时大为不解,在超市中烈阳已经查看了清濛拿的两瓶药,知道了药的功效,只是怕清濛排斥没有询问,现在看清濛的态度,似乎并不排斥沟通,于是露出自己标准的亲和力微笑问道。“那为什么今天突然又吃了。”
  结果,清濛却再次沉默了,显然这个问题也涉及到了清濛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也是清濛的父母曾经嘱托绝对不可透露的事情。
  舒寻迈着小短腿走到烈阳脚边,抬起小短腿就对着烈阳的脚踝踢了一脚。显然清濛的询问再次触到了清濛敏感的神经,让她一瞬间陷入了低落又防备的状态。
  烈阳显然被团子踢得有点懵,这小短腿踢在身上完全没感觉到疼,反而痒痒的,不过烈阳也明白了舒寻是在提醒自己,察觉到场面略僵硬的气氛,烈阳立刻捂着脚踝,单脚在地上跳,一边跳一边痛苦的呻吟。
  舒寻“……”这人真的是帝王血脉的虫族?这浮夸的演技和漫长的反射弧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清濛却看着烈阳在原地蹦跶,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清澈悦耳的笑声回荡在空寂的公寓里,显得分外有活力。烈阳见状露出自己雪白的牙齿,展露了一个烈阳式自信微笑。
  直播间里:
  “捂脸,我什么也没看见,我王不可能这么蠢。”
  “为什么感觉自从遇到了夜前这三个人之后,我王的智商直线下降。”
  “不,楼上的!这只是因为有了对比,别说夜前,就是寻团子,你都搞不定。”
  “但是我觉得烈阳很暖啊,还会逗清濛笑,虽然方式看起来略蠢。”
  “赞同楼上,这一幕虽然不忍直视,但是却让我对帝王蝶有了一定的改观。”
  公寓里,气氛再次回暖,清濛似乎很快忘记了烈阳的那个问题,反而被烈阳的举动逗得开怀大笑,甚至因此对烈阳亲近了几分,具体表现就是将自己最喜欢的小零食送给了烈阳一袋。
  烈阳简直受宠若惊,显然不懂得怎么同孩子交流的他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因此一个下午之后,公寓客厅里,烈阳已经成了除舒寻之外最受清濛亲近的人。
  在三个人玩着一个益智类棋牌游戏时,外面的世界里,蓝色光芒悄然降临,在这个傍晚笼罩了微市,公寓明亮干净的窗子在一瞬间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层。舒寻正抱着比自己略大的纸牌研究,清濛已经扔掉纸牌,踩着小拖鞋一路跑到了窗前,看着外面一片晶莹剔透的世界,舒寻也跟着走了过去,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
  恍然之间,透过玻璃上的倒影,舒寻似乎在清濛那透彻的蓝色眼眸中看到了另一个样子的微市。
  晶莹剔透宛如水晶之城,笼罩在淡薄的几乎看不见的蓝色光芒之下,纯洁无瑕的白雪宛如天空绵软的白云,整个微市,就是漂浮在天际的梦幻之城,而这梦幻之城中,正飞舞着无数冰蓝色的半透明蝴蝶,高高低低,缠绵不散,每次划过,都会在空中留下一片晶莹光彩和浅浅的蓝色弧线,又似乎只是懒散的随风摇曳,要游荡整个世界。
  舒寻抬起头看向清濛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眸,那双眼眸中清晰的流露着惊叹和向往。舒寻微微拧着小眉头,他确定自己没有在窗外看到任何蓝色蝴蝶,但是有那么一瞬间,他又确定自己在清濛眼眸的倒影中看到了蓝色蝴蝶,只是此时已经消失不见。而且为什么,清濛会流露出向往的神色,难道仅仅是因为那片刻的唯美?
  作者有话要说:
  老轩昨天知道了一件十分巧合的事,一个同事要把之前我短暂的男票介绍给另一个同事,心情复杂(她们之前也都不知道)。下班后同事问我那个男生怎么样,老轩答“很好”。哈哈哈(除此之外我还能怎么答?)
  讲真,那个男生真的很好,好的不像现实,完美满足了老轩这个颜控,音控,手控,身高控,美好的就像小说里走出来的完美先生。导致老轩总是手足无措,大脑空白。如果老轩现实生活中也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多好,如果可以像小说世界里那样自信,丰富多彩多好,哈哈哈
  或者如果在我最好的时候遇到多好,也许我这只胆小的蜗牛会再努力尝试一下,哈哈哈
  不过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会为你开启另一道窗,如果不是现实中的交流障碍,大概也不会有我无限幻想的世界。
  遗憾大概就像一块不小心遗失在平静水潭的白玉,在失去时遗憾,在确定失去时无限放大,然后慢慢沉没潭底,某一天再谈起时,即使白玉无暇,也不敢去打捞,只能成为一声看似淡然的感叹。
  蜗牛大概就是无论再怎么努力,在别人眼中也只是移动了几乎看不见的几毫米,哈哈哈
  老轩真的老了吗?再也没有了你静我为你宜其室家,你动我亦能跟你仗剑天涯的豪情。
  这样也挺好,在我犹犹豫豫是否向前爬一步之际面前突然多了一堵墙,而且回想昨天,我当时还说了一句特别想抽死自己的话。“你可以试试,那个男生真的很好。”我怕不是个傻子……
  小树洞们,给小轩一个爱的抱抱吧,哈哈哈哈,也要感谢一下,因为如果不是昨天的失眠,今天可能连三千字都没有……笑……
  第41章 清濛
  清濛又在窗边站了片刻, 这才回到客厅,然后坐下来重新拿起了纸牌, 似乎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但是舒寻却明显可以感觉到清濛不在状态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继续玩了一会游戏,清濛就扔掉了纸牌, 外面的世界晶莹的微微发着光,虽然并不明亮, 却能将一切看得真切。
  清濛抱着彩色的画笔和画纸,兴致高昂的要给烈阳画一张画,烈阳欣然应允,于是摆好姿势, 清濛围着烈阳转了两圈, 指了指烈阳的后背。“可以有翅膀吗?”
  烈阳随性一笑。“当然可以。”说完,一对火红色的翅膀骤然绽放,犹如有热烈的火焰在上面燃烧, 耀眼夺目,似乎连房间都暖了几分。
  也就是在这时,舒寻似乎有些理解了烈阳两个字的含义,舒寻对烈阳的了解其实并不多, 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烈阳很有可能就是他现实中的名字, 因为烈阳太过随性,又张扬自信, 他的热烈毫无保留的向周围绽放,这样的他,怕是连想一个假名字都觉得浪费时间。
  另一边,清濛已经在茶几上摆好架势,铺展开一张白纸,拿起笔低头细心勾勒,时而抬起头认真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烈阳,沙发对于烈阳而言显得有几分矮小,大长腿随意支撑着,背上张扬如火的翅膀在他的身上却犹如驯服的烈马,显得有几分乖顺。
  许久之后,烈阳一动不动似乎要僵在原地,而清濛还在认真的埋头苦画,舒寻想蹦跶到茶几上看一下清濛的进展,却被清濛阻止,清濛难得摆着认真而严肃的小脸说道。“等我画完了才能看。”
  而结果,直到舒寻摊在沙发上睡着了也没等到清濛画完,甚至连长久维持一个姿势的烈阳都没能看上一眼,因为清濛直接抱着勾勒好的画回了卧室,并且留下一个灿烂的笑脸。“我回去涂颜色,明天才可以看!晚安!”
  僵成一块石头的烈阳。“……”
  然而,谁都没想到的是,那个灿烂的笑脸会是清濛留给他们最后的画面。
  第二天清晨,晨光透过云层洒在晶莹的冰封之城,微弱的光芒和温度在浅蓝色的寒冰面前显得十分无力。
  在沙发上几乎摊成一张饼的舒寻咂咂嘴,在微薄的光芒下醒了过来,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张白纸,上面还有着色彩浓重的图案,正是清濛昨天画的那一幅,一种十分不妙的预感突然莫明的涌了上来,舒寻一瞬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蹦到了茶几上。
  站在画纸之上,舒寻确定这正是清濛昨天画的烈阳,只是看起来十分的抽象,舒寻望向卧室的位置,那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同时暖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房间里没人,门锁和门外冰封的冰层没有破坏痕迹,清濛,消失了。”
  舒寻转过小脑袋,看到夜前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看到暖冬倚在客厅的落地窗边,面对着外面辽阔空荡的世界,只留下一个背影,看到烈阳仍旧坐在沙发上,神色却十分低沉,张扬自信的眼眸沉沉,显得有几分危险。
  舒寻又低头看了一眼清濛的画,作画者的笔法显得还十分生涩稚嫩,也许在孩子的笔下,只有他们自己能判断出画的是谁,至少如果没有那对翅膀,舒寻完全看不出画的是烈阳,而且烈阳那对火红色的翅膀被清濛化成了黑色的?舒寻奇怪的走到画纸上,检查了一下黑色的翅膀,发现确实黑色下面没有掩盖其他颜色,说明清濛画翅膀的时候第一选择就是黑色的画笔,这是为什么?清濛分不清红色和黑色吗?这显然不太可能,因为清濛似乎爱好红色衣服而非黑色衣服。
  暂时放下这个疑问,舒寻跳下茶几向着卧室而去,卧室的门半掩着,想来在发现清濛不见时,其他人已经查看过了卧室,顺着卧室门开着的缝隙,舒寻迈进了卧室之中。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暖黄色的大床,床的左边是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微薄的晨光洒在大床上,同时也洒在床上两个巨大的毛绒玩偶身上,那是两只巨大的棕色毛绒熊,一只颜色略深,形象的扎着领结,带着黑框眼镜,一只颜色略浅,耳朵上别着一个粉色的蝴蝶结,两个毛绒玩偶都有成人大小,分别放在大床的左右两侧,而中间位置,一个小小的穿着红色衣服的毛绒小熊窝在那里,小熊的脸上还挂着略带傻气的笑。
  晨光微冷,映照的暖黄色大床却温馨无比,却又凄凉无比,这样一幅场景,既温馨又无奈,既活泼又冷清。
  舒寻在门边站了很久,忽然间明白昨天清濛打招呼的对象是谁,舒寻悄悄退出房门,伸着小短手费力的将卧室的门重新关好,耸拉着小脑袋回到了客厅,无力的坐在地毯上。
  客厅的气氛十分沉默,谁都没有再开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渐渐忘记了自己是在一个游戏当中,这或许就是真实游戏的特性,会让人行走其中,融入其中,感受其中,无论是唯美的震撼,还是无奈的悲伤,都在不知不觉间融入血肉。
  与清濛相识不过短短一天,但是显然懂事的孩子总是让人心疼,清濛真的什么都不懂吗?不可能的,她懂得回避一些问题,她知道这座城已经死去,她明白舒寻他们出现的不合常理,哪怕是再纯真的眼睛,看了太多死亡之后,也会染上悲伤。更何况,根据得到的线索来看,蓝色眼眸的人在末路之前经历了一段极度被人排斥的日子。
  因此,清濛聪慧,懂事而又敏感,她会因为觉得自己的手不干净而缩回想摸舒寻脑袋的手,她知道进家门之后要同“父母”打招呼,给客人准备拖鞋,倒水,努力的像个小主人,生怕自己招待不周。她会因为烈阳夸张的表演而笑得无忧无虑,也会送上自己最爱的零食当做礼物,她会小心的拍拍舒寻的小脑袋,然后心满意足,满足于有了只认识了一天的朋友。
  蔫蔫的舒寻吸了吸小鼻子,压下眼中的泪意,也终于明白,末路之下,没有孩子。正要给自己加油打气,突然身子一轻,已经被夜前拎了起来。
  夜前将蔫哒哒的团子从地毯上捡了起来放到了茶几上,同时从茶几下方的盒子里拿出了一摞画纸,看上面的图案,应该都是清濛画的。“清濛她应该是自愿的,还记得她昨天看向窗外时的向往吗?也许她已经得偿所愿了,想知道她去哪了吗?那就找下去,也许还可以再次见到。”
  难得夜前一次性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房间里的人都将视线转移了过来,暖冬微微点了点头。“没错,这张画纸和这个盒子昨天都不在茶几上,应该是晚上清濛悄悄放上来的,说明她意识到了什么,而且卧室里的那只摆在中间的小熊,也说明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甚至是欣然面对的。”
  舒寻站在茶几上,看着面前那张画着烈阳的画,以及旁边一摞画纸,揪了揪头发。“我知道的,只是心情不可避免的有些低落。”说道这,小团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醒来之后看到茶几上的画我就预感到了,所以看到卧室的场景之后就退了出来,清濛将画留在外面,大概是不希望有人进去打扰那卧室中的一家人,那应该是她执着留在微市的原因。”
  触角再次卷成一团的烈阳“……”智商完全不够用怎么办?应该说点什么?最终烈阳什么也没说,不过眼中的阴郁显然褪去了不少,两步挪到茶几前,拿起桌上的画纸认真看了起来。
  对于烈阳这斗志昂扬的表现,舒寻自然十分满意,那样低沉阴郁的烈阳还真是不太习惯,不过没想到,清濛失踪,情绪波动最大的也是这个看起来随性的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舒寻想到昨天烈阳纹丝不动最后僵成一块石头的情景,悄悄勾了勾唇角。
  有些时候,一个人的细腻和柔软表露的无声无息,需要你认真用眼睛去看才能发现蛛丝马迹。
  舒寻和烈阳最先查看的自然是清濛昨天画烈阳的那幅图画,舒寻认真看了许久,扬着小脑袋问烈阳。“看出什么了吗?”
  烈阳皱着眉。“画的是我吗?好不容易有一对翅膀看起来像一点,还涂错颜色了。”
  舒寻“……”算了,还是自己看吧。于是舒寻啪嗒啪嗒走到那一摞画纸前查看了起来,这一摞画纸看起来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了起来,前面几张都是温馨的日常生活,看起来应该是末路来临之前的生活,画中基本上只有三个抽象的人,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一个长头发的女人,还有一个红衣服的女孩,应该就是清濛的一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静物绘画和一些天马行空舒寻也看不懂是什么的图画。
  第42章 黑蝶
  继续翻看下去, 突然一张略微有些奇怪的画出现在舒寻的面前,图画中间画了一道墙一样的实线, 线的两端各有一个红衣服的小女孩, 也就是两个清濛, 而左边的女孩旁边画了一个向右的箭头穿越了中间的实线,似乎要表达移动的情况。
  看到这副图案, 烈阳却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片刻之后说道。“还记得我说过发现幸存者的事吧, 当时我就是在中心街附近发现了清濛,结果一个转角等我在追上去的时候,清濛已经不见了,再加上当时南半城的情况实在太过诡异, 所以没有继续搜寻。”
  舒寻恍然间想起, 昨天他们追清濛的时候,也是在一个拐角位置,烈阳突然张开翅膀极速追了上去。现在想想, 以他们的速度,完全不会追丢,烈阳当时突然极速追了上去,估计是怕清濛再一次消失在拐角。“你是说清濛拥有某种超越这个时代该有的能力吗?觉醒者?”
  烈阳迟疑了一下, 却还是点了点头。“当时以我的速度不可能跟丢,就像清濛突然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就复杂了,宇宙意识论不会让生命体觉醒超越所在时代的能力, 否则会导致不可控后果,是什么特殊原因导致的?”
  舒寻揪着头发开始沉思,同时下意识的在画纸上溜溜达达的来回走着,约一分钟后才重新抬起小脑袋。“你说的大概率是真的,被驱逐到南半城的蓝眸者不止一个,他们会选择让一个孩子独自留在这座死城吗?恐怕他们不是不想带走清濛,而是不能带走清濛,如此也说明了另外一个问题,蓝眸者也是不同的,像清濛这样拥有特殊能力的蓝眸者应该是极少数,因为剩下的那十多个人都没有能力带走清濛,应该是没有发现清濛的这种能力,同时自身也不具备这种能力。”
  烈阳“……”好有道理的样子,为什么自己那么早就发现了异常,却什么都推测不出来?烈阳一边疑惑的卷着触角,一边看舒寻像模像样的继续分析。
  “那么,是什么导致这种差异的呢?而且是不是可以推测,拥有这种特殊能力的蓝眸者自己是可以消失的,而普通的蓝眸者并不具备这种能力,因为微湖的青墨,收费站车祸死去的那个女人尸体都没有消失。”舒寻揪着头发思考着。
  即使已经知道舒寻的智慧很高,而且逻辑能力不错,暖冬的眼中还是划过一丝惊讶,这样缜密的思维和串联能力实在难得。“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蓝眸者如果想要消失,必须要达成某种条件,例如,昨天蓝光降临的时候,清濛跑到窗边看到了什么,让她有了某些预感,才会要求给烈阳画像。”
  “那个。”烈阳打断舒寻和暖冬的对话。“这些猜测可以不用说,你们直接说结果就行。”
  直播间里:
  “这么没出息准备躺赢的人是谁?我不认识!我王!我王!你快回来!”
  “寻团子逻辑能力爆表啊!明明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相同的内容,却总能想到比别人更深的东西,这究竟觉醒的什么血脉?”
  “同好奇,看来团子觉醒的种族虽然体型娇小,但是精神力和智慧明显强化了太多!”
  “我怎么感觉每次用到脑子的时候,我王就像一个被人欺负的小可怜……”
  “哈哈哈,楼上的可以,截屏留念,等烈阳游戏回来发给他,祝楼上好运,抓紧享受余生。”
  而现在,被人欺负的小可怜已经厚颜无耻准备直接享受推理果实,完全放弃用脑子思考,因为烈阳明智的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思考,都跟不上另外三人的脑回路。
  舒寻对于烈阳的行为只是耸耸小肩膀,无奈接受,然后继续翻看图画。如同舒寻猜测的那样,接下来的两幅画也是类似的风格,似乎是清濛突然间发现自己是一个会魔法的小仙女一般,可以看得出清濛自己心情十分雀跃,随后,不意外的,这种特殊的能力应该被最亲近的人发现了,也就是清濛的父母。
  图画中,黑框眼镜的男人和长发女人站在清濛面前,弯着腰似乎在说什么,红衣服的小女孩脸颊上画着长长的泪水,同时,那个代表移动的箭头上画着一个叉,如果没有之前的猜测,也许这幅图案还让人看不懂,但是现在却很好猜测。
  清濛的父母发现清濛的特殊能力之后,严厉的告诫了她不能使用这种能力,原因大概就是当时的蓝眸人已经处在一个微妙的敏感地位,清濛一旦暴露出特殊之处,处境会变得十分危险。
  继续翻下去,画风似乎越来越诡异,清濛仿佛也遇到了十分纠结的情况,就如同纠结的青墨一样,身边发生了什么超乎寻常而又让她感觉到恐惧的事情,表现在画中就是睡觉的小女孩,床铺周围围着一些代表鬼怪的图案,这些图案虽然奇形怪状,但是那尖锐的牙齿和浓重的黑色颜料足以表达清濛对它的恐惧,而它们则张着大嘴,吞噬着周围的人。
  接下来,清濛的父母发现或者知道了这件事,或许当时关于蓝眸者会导致民众消失的消息已经扩散,蓝眸者受到了极度排斥,只等待一点点确凿的证据,压抑着恐慌的民众就会爆发。清濛的父母显然找不到事情的结果方法,只能像青墨一样,选择给清濛服用兴奋剂,以减少她的睡眠。
  接下来的几副画中,仍旧有几张小女孩睡着的图画,同样的画着那些看不清形状的东西,同样的有人被吞噬。而清濛的父母始终陪伴在她的床边。直到有一天,黑框眼镜的男人和长发女人每人带了一个大型毛绒熊玩偶送给了清濛,清濛显然十分喜欢。也是从这一天开始,清濛的父母开始有意识的锻炼清濛的独立生活能力。
  例如小女孩穿着小围裙学做饭,例如独自去卖药,例如收拾家务等等……清濛显然做的十分开心,也许这些在她看来不过是生活中的乐趣。
  舒寻却意识到,清濛的父母在帮助清濛快速成长,因为他们不愿意离开,而陪伴在清濛身边就意味着某一天,他们很可能会同样消失的无声无息。而这一天,也确实到来了。画中的清濛因为困倦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出现,而这一次吞噬的正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和一个长发的女人。
  接下来的画似乎出现了一段时间的空白,应该是清濛失去父母之后情绪不稳定,期间停止了绘画。再次出现的内容已经是清濛换了一个环境,想必是清濛的父母提前做好的准备,清濛的新住所应该就被北半城,而陪伴她的换了一个人家,不过应该是亲属一类的,但是显然清濛很难接受融入其中,因为他们出现在画中的情况并不多,反而是那两只毛绒玩具熊一直放在清濛的床头。
  这样的生活场景只有几张,而且并没有出现睡觉的场景,应该是清濛一直在自己服用药物。而翻下去之后,下面只剩下一张图案了,那是一张让人十分压抑的图案,画的应该是微市的末路之景。
  画的上半部分涂着浓重的黑色,看起来就像如今头顶上缠绕不散的云层,下方是用高楼大厦代表的微市,以及路面上抽象的众多居民,有不知名的东西从云层中飞了出来,包裹住了路面上的民众,除此之外,还有黑色的蝴蝶飞舞在人群当中。不大的画纸被填充的很满,但是似乎仍旧无法将清濛的想法完全表达,不过可以判断出来的是,蓝色眼眸的人应该可以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或者称之为能量,那种能量可以吞噬民众,可以破坏整个微市的电子设备,甚至会在一瞬间无声无息的致人死亡。
  舒寻站在画纸上,伸着小短手指了指画纸上黑色蝴蝶,又指了指烈阳画像上那对巨大的黑色翅膀。“黑色的蝴蝶。”
  烈阳展开翅膀,指了指自己的背。“纯正的帝王蝶,再看翅膀也不会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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