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夜神啊！团子被叼走了！”
“嗨嗨嗨！这次白鸦竟然没有直接扑上去抱夜前大腿，不科学啊！”
“果然巨狼血脉都是萌物控！团子被偷了！预感白鸦会死的很惨！夜前已经发现了！”
在白鸦扑上去的一瞬间，另外一个房间的夜前动作一顿，然后转身，脚下施力，瞬间的爆发力几乎让地板出现了裂纹，而他本人在眨眼间就到了门外，但是白鸦能成为军方职业队伍的一员，显然实力不会弱，尤其是以兽形状态，动作也十分迅速。
舒寻手里还抓着一个之前搜寻时翻找的小袋子，此时正一脸懵的左摇右晃，等舒寻反应过来之际，自己已经被叼到楼梯处，显然要逃上楼去的架势。回过神来的舒寻想也没想，直接将手里的小袋子往后一砸，也不知道砸中了哪里，叼着自己的东西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舒寻不等它做出其他反应，锐化出爪子，回手就是一爪子。
寻宝鼠的爪子何等锋利，那是连帝王蝶的烈阳都吃过亏的。身后立刻响起嗷的一声惨叫，同时舒寻的后衣领一松，终于脱离了左摇右摆的命运，看准地面，灵巧着陆之后就地一滚，躲过再一次咬过来想叼住他的狼嘴，然后急速的倒腾着自己的小短腿，向着反方向跑去。
被抓伤了舌头的巨狼也立刻停下，舒寻几乎能听到身后那锋利爪子摩擦地板的刺耳声音，顿时炸毛，头也不回的向着夜前跑去。
但是显然，哪怕团子在怎么灵活，腿短仍旧是硬伤，跑出去没多远，巨狼高大的阴影已经再次笼罩而下，舒寻的小胖手暗暗施力，只等再拼一次，不过就在狼嘴要咬下来之际，头顶砰的一声巨响，近两米的巨狼倒飞出去，在光滑的地板上滑出去数米远，同时舒寻被夜前一把捞起，重新放回口袋里。
舒寻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低头看去，发现那边被一脚踹飞的巨狼已经重新爬了起来，垂着尾巴，耸拉着耳朵，一副低沉的要摊成一张饼的状态。
舒寻“……”
夜前冷冷的看了巨狼一眼，竟然也没有理会，直接迈步继续搜寻剩余的房间。舒寻挠挠头，顿时明白，夜前认识这个巨狼，而这个巨狼也没有威胁性，难怪刚刚自己突然被叼住的时候，没有察觉到一点危机感。
等夜前检查完一个房间之后，一个身型修长的男人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走近之后，舒寻才看清这男人的长相，与烈阳和夜前都不相同，这人有一双波光潋滟的凤眼，将英俊的外表瞬间柔化，添了几分惊艳。然后这惊艳在男人扑上来求组队的时候瞬间灰飞烟灭，尤其是再次被夜前一脚踹飞之后。
舒寻微微惊讶的张着小嘴，显然如此粗暴的见面方式让他感觉十分新奇，目不转睛的看着男人再次顽强的走了过来，一瘸一拐看起来格外可怜，尤其是唇角位置还有三道爪痕和淡淡的血迹，舒寻顿时挠头。
“夜大神！不组队没关系，可以把这只借我组队吗？”男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说道，看向舒寻的双眼却明亮的吓人。
舒寻“……”怎么突然感觉自己像一块肉，不用来吃，就用来时不时舔一口的那种。
夜前冷冷的抬了抬眼睛。“呵~”
白鸦！！！夜前竟然笑了！白鸦从来不知道夜前也是会笑的，而且笑的这么可怕！怎一个惊悚可以形容！刚刚的斗志昂扬顿时怂的不见了踪影，白鸦只能一脸不舍的看着舒寻，心中思索，为什么这么可爱的团子是别人的，而且这个人是他打也打不过，偷也偷不走的存在。
看着彻底放弃了的白鸦，夜前心中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有些时候暴力不能解决的问题，确实可以尝试以温和的手段解决，例如：一个微笑。
舒寻和白鸦显然并不能和夜前的脑电波同步，完全不知道夜大神内心的真实想法，否则恐怕会直接扑倒。
自认为用一个微笑解决了问题的夜前心情不错的继续搜寻这一楼层仅剩的两个房间，结果仍旧一无所获，房间内的物品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发现什么暗门和可疑之处，夜前面无表情的离开房间，继续向着下一楼层而去，也就是停尸处，完全视白鸦为无物。
怂成一团的白鸦也不在意夜前的反应，或者说早已习惯，见状自然也迈着大长腿跟了上来，一边迈着台阶一边说道。“这一层我刚刚搜过了，除了各种标本和停尸间，没有再发现其他的东西，但这就很奇怪了，我们搜集来的线索都指向了这个岛屿，各个大型建筑物也都搜查过了，却一点发现都没有，难道这里并不存在科研机构？是我们推测错误，那就惨了，现在开船离开估计也来不及了……”
白鸦似乎极为习惯自言自语，几乎不等舒寻试探询问，白鸦已经碎碎念的将自己的经历和发现交代的差不多了，舒寻的眼底滑过一抹深思。赶到这个岛屿的几乎都是军方职业战队，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也都带着常人没有的那种肃杀凌厉感，明显也是一个军人。按常理来讲，这样的人对秘密最为看重，不可能如此轻易的透露信息，那为什么看起来对夜前毫无防备呢？
舒寻最初遇到夜前的时候也思索过很多夜前可能的身份，后来随着相处，舒寻就不再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夜前对于他而言就是同伴。但是现在，舒寻猛然间发觉，也许夜前并不单单只是一个游戏大神那么简单。
直播间里也是一片热火朝天的议论。
“意外意外！白鸦这一次首选目标居然不再是夜神了，转而向小团子下手！”
“哈哈哈！想在夜神手底下叼走团子，一瘸一拐真是宽容了！”
“我夜神每次一笑，我都感觉惊悚的天崩地裂。”
“夜前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感觉与军方有关？”
“楼上的才发现？夜神的身份虽然是官方保密，但是已经是公认的人类最强，军方怎么可能不招揽，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确切消息而已，一切都停留在猜测阶段。”
“……”
在观众热烈的讨论中，夜前三人已经到了医院最下面的一层，舒寻扯了扯夜前的衣服，然后指了指停尸房。夜前会意，迈步走了过去。白鸦紧随其后，虽然之前刚刚搜寻过一遍，但是白鸦显然并不会置疑夜前的行动，虽然这行动看起来是那只软软的团子指引的。
走近停尸房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整面墙壁上那整整齐齐的存放尸体的铁质巨大抽屉。虽然医院的能源供应早已停止，停尸处的制冷设备早已失效，但一踏进这里还是莫名的给人一种难以言明的阴森和压抑感。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腐烂味，让人十分不适。显然这里存放着尸体，而且还是末路来临之前的尸体，末路之前自然死亡的尸体并不会消失，虽然凛冬温度极低，但是尸体仍旧有轻微的腐烂痕迹，这些都是夜前和舒寻上一次检查之时发现的情况。
舒寻缩了缩小脑袋，揪着衣兜将自己裹得严实一点。“将所有抽屉都查一遍，找没有一点腐烂痕迹的尸体。”
不需要舒寻多说，夜前早已经开始检查抽屉，而白鸦稍稍停顿了一下，眼中滑过一丝恍然，显然想明白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严肃，动作迅速的检查起所有的抽屉。
这个停尸房的面积很大，如果是以医院的规模来看倒也算得上正常，但是相对于这个岛屿来讲显然有些大的不正常，尤其是这里存放的尸体数量还不在少数，之前的舒寻虽然感觉到有几分怪异，却没有想通其中的关键。
不过在搜索了一遍之后，仍旧没有发现大型科研所的踪迹，舒寻突然意识到，也许这个隐蔽的岛屿研究的或许根本就不是蓝珀晶石，而是蓝眸者。所以才不得不隐藏在黑暗中，才会如此的小心谨慎，而医院则是再好不过的掩饰。
约半个小时之后，四个抽屉被拉了出来，里面的尸体就如同舒寻一路走来见到的另外两具蓝眸者尸体一样，没有丝毫腐烂痕迹，看起来似乎只是睡着了，面容十分安详，不过解开衣服，就可以看到他们胸膛上遍布的缝合痕迹，他们的尸体是解剖后又再次缝合的。
夜前抬手按住舒寻的小脑袋，将舒寻压回了衣兜里，然后迅速的检查了一遍四具尸体。等舒寻再次拱出来的时候，尸体已经恢复成了最初的模样。夜前和白鸦都没有开口解释这四个人的死因，也没有说话。
“去看看抽屉格子的里面。”舒寻已然明白，这四个人显然是非正常死亡，至于方式，想来都不会很好。舒寻可以想象，在凛冬末路之前，不断消失的民众引起了大众的恐慌，进而导致蓝眸者备受排斥，无论是这个世界的民众还是蓝眸者都在经受着巨大的压力，而在这样的高压下，会发生太多太多不可控的事情。
“找到了。”白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同时存放抽屉的墙壁突然裂开了一道极细的缝隙，随后看起来一体的抽屉墙从中间而开，如同门一样缓缓打开。
原来他们一直寻找的独立空间，竟然是建在无数尸体之后，而这空间的大门也是以尸体堆积而成，这样的情况哪怕是他们也心感沉重。
待门敞开之后，三人就迈进了这个让人无比难受的大门之中，停尸抽屉之后，只有一个约三百平的空间，里面有着精密的布局和规划，还有无数让人眼花缭乱的仪器和设备。
而最惹眼的，就是进入这个巨大空间之后正中央横挂的一个长长牌子，上面用鲜艳的红色写着一段字：记住你们每天走进来的路，还有那以尸骸堆积而成的门，我们躲在尸体之后，不是站在尸体之上！
鲜艳的字迹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之中也显得格外醒目，似乎在警示着在这个空间工作的人。空间的左右两边也同样各有一个牌子，上面分别写着：敬畏，敬业。不忘，不弃。
看到这样的字迹，舒寻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小胸膛内也燃起了热烈的斗志，他几乎可以想象，每天进出这样实验室的人会是怎样保持着一颗敬畏之心在与末路争一线生机，又是怎样克服心里难关，以同类的尸骸为基石铺垫着一条生命之路。
末路之中，总有那么多无法控制的黑暗和悲伤，但是希望却如同最顽强的青草，只要有一丝缝隙，就会拼命生长。
白鸦深深的叹了口气。“我还以为……算了，虽然是同样的结局，但至少现在看到的是一个更好的过程。”
舒寻挠挠头，一脸疑惑的看了过去。
白鸦见状哈哈一笑，冒着被一脚踹飞的危险，迅速用手指拍了拍舒寻的小脑袋。“小家伙，你看到的世界还太少，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舒寻扭头哼唧了一声，显然还没忘记自己突然被叼着后衣领子狂奔的那一幕，同时晃了晃自己的小胖爪，以示自己“凶悍”的武力值。白鸦顿时又是一阵无奈的轻笑，波光潋滟的眼眸似有无数光芒流转，实在惊艳。
走过复杂的仪器区域，三人来到了最里面存放文件和研究成果的地方。文件统一整齐的放在左面的档案柜里，而右半部分的墙壁则是一排显得十分厚重的柜子，柜子上是四四方方的抽屉，下面的抽屉要比上面的大上很多，所有的抽屉都处于闭锁状态。
夜前和白鸦转身去研究柜子的开锁方式，舒寻则被夜前放到档案柜上查阅资料。
档案柜中的资料都有着严格的分类，不单单涉及蓝珀晶石和蓝眸人，还有其他相关内容，看起来融合了几乎整个国家的研究成果，舒寻知道，应该没有比这更详细更全面的地方了。
舒寻最先查看的就是蓝眸人的相关记录，没有一一查看，而是直接翻阅的实验总结的部分。一打开档案盒，几张裁剪下来的纸就出现在面前，看起来并不是实验报告，反而像是从什么书籍上剪下来的书页，很快，舒寻就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因为书页上记载的内容似乎将颠覆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根据书页纸张的记载，蓝眸人才是这个世界最初的原住民，因为研究标明，蓝眸人的基因和身体组成成分与这颗星球的元素组成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而且蓝眸人的眼睛中含有一种特殊的化学元素，这种元素只存在于极深的地壳深处，而这所谓的地壳深处，也就是最初发现蓝珀晶石所在的地壳层，可以追溯到远古昆虫时代。
第51章 原石和药剂（捉虫）
这种特殊的元素被命名为蓝珀元素, 后来甚至进行了一场针对这种元素的实验，寻找志愿者注射或滴用蓝珀元素的提取液。
结果发现, 有半数以上的志愿者视线出现了异常, 看到了空气中有黑色的奇特物质存在, 甚至有一位志愿者说看到了黑色的蝴蝶。不过这种现象会很快随着蓝珀元素代谢掉而消失，研究最终只能得出一个充满疑问的推测:蓝色眼眸的人看到的世界是否和普通人不一样, 蓝色的眼睛是否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这就是裁剪下来的书页记载的内容，继续翻阅文件, 接下来就是各种针对蓝眸者进行的实验。
实验者很快发现，在蓝眸者进入睡眠状态时，整个身体的能量波动开始变得游移不定，能量波动似乎在不断转移, 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 甚至会出现身体能量四散完全脱离身体的情况。
那些四散的能量是以什么形式存在？又去了哪里？研究没有更进一步的说明，不过可以推论，这种能量不具备吞噬性, 而且会在蓝眸者清醒的一瞬间回到身体里。
看到这段描述，舒寻心头一跳，这样的描写就像脱离身体而存在的幻族，只是蓝眸者需要在睡眠状态下才能进行, 并且本身不可控，也似乎没有明确的意识, 这个星球的原住民真的是人类吗？
实验大部分都围绕着蓝眸人的这种现象进行，但进展不大, 直到某一次在蓝珀晶石碎裂之际偶然间捕捉到的能量被拿来与蓝眸人睡眠时的能量进行了对比，然后发现，两种能量波几乎完全一致。
这个发现让研究人员立刻意识到，蓝珀晶石与蓝眸者必定存在某种关联，加之后来蓝珀晶石有生命等理论层出不穷，让他们不得不怀疑，蓝眸人是不是真的是另外一种生物，而非人类，但是这样的解释显然他们自己都无法相信，因为有很多蓝眸人的父母眼眸都是正常的颜色，这种蓝色眼瞳并非绝对的遗传，而更似随机产生。
关于蓝眸者的研究到了这里就陷入了僵局，最终也没有定论，或者是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定论，凛冬末路就突然而至。
舒寻将关于蓝眸人的档案放回柜子，继续查看关于蓝珀晶石的记录，另一边，夜前和白鸦已经将下方略大的柜子研究透彻，轻松破坏电子锁后拉开了其中的一个抽屉。昏暗的空间内，顿时逸散出缥缈柔和的淡蓝光芒，温柔而细腻，甚至驱散了周围冰冷的低温。
三人诧异的将目光聚集在抽屉中，发现里面存放的是一块拳头大小的不规则蓝色晶体，这种蓝不是湛蓝也不是浅蓝，而是带着荧光的那种幽蓝，莫名而给人一种温馨而温暖的舒适感，仿佛整个人浸润在温水中一般，想到众多科研人员对蓝珀晶石的定义，三人立刻明白，这应该就是蓝珀晶石的原石，确实如记录中的那般，充满温润和包容感，很难想象，这样唯美而温柔的晶石会导致整个世界走向末路。
夜前将蓝珀晶石取出，将蓝珀晶石靠近眼睛，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里面。起初舒寻还未明白夜前的行为，但是当幽蓝色的多边体转到一个角度的时候，舒寻看到，那晶石的里面，似乎存在着极薄的空隙，不！或者说，里面封存着一只同样幽蓝色的透明蝴蝶，蝴蝶展翅欲飞，翅膀极为轻薄，身躯细小，如果不仔细去看，几乎很难发现其中的蝴蝶轮廓。
白鸦同样也发现了蓝珀晶石的异样，动作娴熟的开锁，打开另外一个抽屉，幽蓝色的光华犹如骤然绽放的花朵，瞬间盛开。这一块的晶石体积相对刚刚的那一块大上几分，白鸦将蓝珀原石取出，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其内部的结构，哪怕拥有敏锐洞察力的进化种族，也足足用了三分钟的时间，白鸦才找到这块蓝珀晶石里面那几乎看不见的蓝蝶轮廓。
继续检查了几个抽屉，里面存放的都是大小不等的蓝珀原石，而且这些蓝珀原石里面都封存着至少一只蓝色蝴蝶，里面的透明蝴蝶十分难以察觉，肉眼几乎无法分辨，这些蓝珀晶石看起来应该是经过了某种特殊处理，才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的蝴蝶轮廓，封存在其中的蝴蝶姿势各异，却都栩栩如生，似乎在翩然起舞。
“有一个抽屉空了。”夜前打开一个抽屉，却发现这抽屉的锁已经被人破坏，里面也没有蓝珀原石，夜前面无表情的将视线转移到上面略小的方形抽屉上，伸出修长的手指一一略过那些大小相等的方形格子，片刻之后，手指停在其中一个格子上，然后伸手一拉，本应上锁的方形抽屉应声而开，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不存在。
白鸦见状，已经动作迅速的处理了一个小抽屉的锁，紧接着夜前的动作拉开了抽屉，莹润的蓝色光芒融汇入幽蓝之中，颜色略浅，而且穿透力并不强，犹如黑夜中微弱的萤火虫，抽屉里放着一支淡蓝色的药剂，此时正散发着微微的蓝色荧光。“有人来过这里，并且拿走了一块蓝珀原石和一支不知道什么用途的药剂。”
药剂？舒寻的脑海中立刻回想起自己不久前翻阅的那个特急批准文件，所批准的正是一种蓝珀晶石提取物，被命名为lp药剂的研发申请。只是这份文件被人撕掉了，舒寻并不知道药剂的具体作用。
夜前和白鸦继续检查着抽屉，舒寻则立刻挥动自己的小胖爪，继续翻阅资料，空间里立刻响起一阵刷刷刷翻阅纸张的声音，白鸦微微诧异的看过去，眼中难掩惊愕。白鸦自身的实力不错，精神力也算是上等的存在，但是自认为做不到这样的阅读速度。“团子，你确定你看清里面的字了吗？”
舒寻头也没抬的哼唧一声，继续刷刷的翻阅着文件。就这样，小人的位置不断的变化在档案柜的各个位置，以极高的注意力和阅读能力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将整个档案柜的资料全部查阅完毕。
坐在档案柜的边缘，舒寻揉了揉自己略微胀痛的脑袋，虽然穿越时空的这个技能让舒寻意外到了宇宙时代，但是它带来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也确实逆天，如此大规模的信息摄取，舒寻却只感觉到脑袋微微不适，思维却仍旧清晰，甚至整理归纳之后，出现了一条清晰的逻辑线。
夜前和白鸦已经将所有的抽屉都搜查了一遍，并且将药剂都转移到了自己的衣兜和背包里，lp药剂的产量显然不高，除了被拿走的那一支，还剩下十九支药剂，蓝珀原石则相对多一点，但是占用空间略大，最终两人选择只带走一部分。
无论是否通关，这奇特的蓝色药剂看起来都是十分珍贵且重要的物资，如果通关可以带回去研究，拥有着巨大的开发价值。
“怎么样，小家伙看完了？我们可以收拾离开了？”看着悠闲坐在档案柜边缘晃着小短腿的舒寻，白鸦笑着说道，同时准备收集档案柜里的物资，显然在白鸦看来，如此快的速度，一个小小的团子想看完还是太困难了，更何况小家伙看起来明显未成年，看的过程中会遗漏太多的线索。
“走了，路上说。”夜前却完全没有收集资料的打算，捡起团子，直接转身离开。白鸦呆了片刻，看了看档案柜，又看了看夜前，最终还是放弃了收集，一脸纠结的跟上了夜前的脚步。
舒寻窝在口袋里，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我们回最初约定的集合点吧，看来通关条件并不是查明这个世界末路的原因。”
“不应该啊，绝对冰封将至，如果是其他通关条件，我们都会团灭在这里，这个游戏也就宣告终结了。”白鸦显然并不认同舒寻的说法，因为他实在想不到其他的通关条件。
“因为档案里已经记载了末路的真相，如果通关条件是查明末路真相，那在我阅读完的那一刻，应该就有通关提示了，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且，绝对冰封之下，我们如果可以存活呢？”舒寻指了指背包和衣兜继续说道。“蓝珀晶石虽然没有多温暖，但是只要随身携带，似乎可以完美抵消湛蓝颜色的超低温，而且那浅蓝色的药剂也是续命良药，蕴含着超浓度修复能量，对于这个游戏世界而言，甚至可以做到起死回生。”
“小团子，想象力不错，不过哥哥告诉你，即使是在宇宙时代，也没有种族可以做到起死回生，生命是具有唯一的不可逆的单向性，哪怕是幻族，也只是生命极长，而不能做到将生命逆转，甚至复活。”白鸦显然被舒寻的异想天开所娱乐到了，语气都带着三分笑意。
舒寻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游戏世界，如果没有想象力，怕是从来没赢过，或者全部躺赢吧。”
白鸦顿时噎住，回想一下自己的游戏经历，惊悚的发现，似乎被团子说中了，这种大型高难度生存游戏，他几乎没有第一次就能独自通关的经历。
舒寻继续说道。“档案柜里的文件信息量庞大，不过串联起来不是没有线索，我想，如果不是突然而至的凛冬末路，这个科研所的人也是可以整理出最终的真相。”
第52章 末路的真相
“新能源的开发是从三年前开始, 而蓝眸者出现异样则是在一年前开始，凛冬的低温突然而至约在八个月之前, 以这个时间链为线条, 将我们所发现的以及档案柜中存储的线索一一串联起来。三年前, 蓝珀晶石问世，约一个月后, 出现疑似外星文明入侵的记录，并且出现的地点大多在蓝珀晶石开采点附近且持续了一年左右的时间, 接着是一年左右的平稳期。”
“一年前，蓝眸者周围突然出现异样，睡眠状态下会导致周围民众无故消失，且有极少数蓝眸者例如清濛这样的出现了特殊能力。与此同时, 远古生命复活理论、蓝珀晶石生命理论开始盛行, 蓝眸者受到极度排斥，四个月后，第一场降温突然而至, 一个月后，蓝色蝴蝶以及蓝光超低温第一次出现。在蓝光出现之前，有另外的能量吞噬了一部分微市居民，以及导致大量民众瞬间死亡。这样的情况, 你们不觉得很像是一方入侵，一方防守挽救所导致的结果吗？”舒寻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是淡淡的锋芒, 哪怕小小的一团也不容忽视。
白鸦沉思，之前的搜索中也或多或少发现了一些关于外星文明的记录, 但是这种记录在这样的科技星球准确率并不高。如果真的有外星文明登陆且持续了一年的时间，那么一定会出手做些什么，否则冒险违反星际法规入侵自然星球就毫无意义。
若外星文明是入侵的一方，那防守的又是谁？蓝眸者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舒寻看着沉思的白鸦和面无表情的夜前，多少猜到了两人在想什么，毕竟他自己也是以这样的逻辑在思考，于是继续道。“在此之前，微市收费站入口处发生了类似的情况，同样是大批民众无声消失，这是两者之间的共同点，而另外一个共同点就是，没有蓝眸者睁眼，收费站中的蓝眸女子车祸死亡，男子抱着女子站立一夜却始终低垂头颅，没有抬眸，第二天收费站所有民众全部消失，男子眼眸变异成了蓝色。而根据研究结果来看，蓝色眼眸的人有很大可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或者称之为能量。所以蓝色眼眸的人充当的角色很有可能是守卫者的眼睛以及可以游走人间的使者。”
“如果是这样，那些在蓝眸者周围消失的人是被入侵者吞食了？只因为蓝眸者闭上眼睛，守卫者看不到？”白鸦说完，又摇了摇头。“不对！如果蓝眸者是守卫者的眼睛，那守卫者是什么？为什么反而守到最后，将星球守成了凛冬末路？”
“嗨嗨嗨！这次白鸦竟然没有直接扑上去抱夜前大腿，不科学啊！”
“果然巨狼血脉都是萌物控！团子被偷了！预感白鸦会死的很惨！夜前已经发现了！”
在白鸦扑上去的一瞬间，另外一个房间的夜前动作一顿，然后转身，脚下施力，瞬间的爆发力几乎让地板出现了裂纹，而他本人在眨眼间就到了门外，但是白鸦能成为军方职业队伍的一员，显然实力不会弱，尤其是以兽形状态，动作也十分迅速。
舒寻手里还抓着一个之前搜寻时翻找的小袋子，此时正一脸懵的左摇右晃，等舒寻反应过来之际，自己已经被叼到楼梯处，显然要逃上楼去的架势。回过神来的舒寻想也没想，直接将手里的小袋子往后一砸，也不知道砸中了哪里，叼着自己的东西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舒寻不等它做出其他反应，锐化出爪子，回手就是一爪子。
寻宝鼠的爪子何等锋利，那是连帝王蝶的烈阳都吃过亏的。身后立刻响起嗷的一声惨叫，同时舒寻的后衣领一松，终于脱离了左摇右摆的命运，看准地面，灵巧着陆之后就地一滚，躲过再一次咬过来想叼住他的狼嘴，然后急速的倒腾着自己的小短腿，向着反方向跑去。
被抓伤了舌头的巨狼也立刻停下，舒寻几乎能听到身后那锋利爪子摩擦地板的刺耳声音，顿时炸毛，头也不回的向着夜前跑去。
但是显然，哪怕团子在怎么灵活，腿短仍旧是硬伤，跑出去没多远，巨狼高大的阴影已经再次笼罩而下，舒寻的小胖手暗暗施力，只等再拼一次，不过就在狼嘴要咬下来之际，头顶砰的一声巨响，近两米的巨狼倒飞出去，在光滑的地板上滑出去数米远，同时舒寻被夜前一把捞起，重新放回口袋里。
舒寻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低头看去，发现那边被一脚踹飞的巨狼已经重新爬了起来，垂着尾巴，耸拉着耳朵，一副低沉的要摊成一张饼的状态。
舒寻“……”
夜前冷冷的看了巨狼一眼，竟然也没有理会，直接迈步继续搜寻剩余的房间。舒寻挠挠头，顿时明白，夜前认识这个巨狼，而这个巨狼也没有威胁性，难怪刚刚自己突然被叼住的时候，没有察觉到一点危机感。
等夜前检查完一个房间之后，一个身型修长的男人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走近之后，舒寻才看清这男人的长相，与烈阳和夜前都不相同，这人有一双波光潋滟的凤眼，将英俊的外表瞬间柔化，添了几分惊艳。然后这惊艳在男人扑上来求组队的时候瞬间灰飞烟灭，尤其是再次被夜前一脚踹飞之后。
舒寻微微惊讶的张着小嘴，显然如此粗暴的见面方式让他感觉十分新奇，目不转睛的看着男人再次顽强的走了过来，一瘸一拐看起来格外可怜，尤其是唇角位置还有三道爪痕和淡淡的血迹，舒寻顿时挠头。
“夜大神！不组队没关系，可以把这只借我组队吗？”男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说道，看向舒寻的双眼却明亮的吓人。
舒寻“……”怎么突然感觉自己像一块肉，不用来吃，就用来时不时舔一口的那种。
夜前冷冷的抬了抬眼睛。“呵~”
白鸦！！！夜前竟然笑了！白鸦从来不知道夜前也是会笑的，而且笑的这么可怕！怎一个惊悚可以形容！刚刚的斗志昂扬顿时怂的不见了踪影，白鸦只能一脸不舍的看着舒寻，心中思索，为什么这么可爱的团子是别人的，而且这个人是他打也打不过，偷也偷不走的存在。
看着彻底放弃了的白鸦，夜前心中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有些时候暴力不能解决的问题，确实可以尝试以温和的手段解决，例如：一个微笑。
舒寻和白鸦显然并不能和夜前的脑电波同步，完全不知道夜大神内心的真实想法，否则恐怕会直接扑倒。
自认为用一个微笑解决了问题的夜前心情不错的继续搜寻这一楼层仅剩的两个房间，结果仍旧一无所获，房间内的物品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发现什么暗门和可疑之处，夜前面无表情的离开房间，继续向着下一楼层而去，也就是停尸处，完全视白鸦为无物。
怂成一团的白鸦也不在意夜前的反应，或者说早已习惯，见状自然也迈着大长腿跟了上来，一边迈着台阶一边说道。“这一层我刚刚搜过了，除了各种标本和停尸间，没有再发现其他的东西，但这就很奇怪了，我们搜集来的线索都指向了这个岛屿，各个大型建筑物也都搜查过了，却一点发现都没有，难道这里并不存在科研机构？是我们推测错误，那就惨了，现在开船离开估计也来不及了……”
白鸦似乎极为习惯自言自语，几乎不等舒寻试探询问，白鸦已经碎碎念的将自己的经历和发现交代的差不多了，舒寻的眼底滑过一抹深思。赶到这个岛屿的几乎都是军方职业战队，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也都带着常人没有的那种肃杀凌厉感，明显也是一个军人。按常理来讲，这样的人对秘密最为看重，不可能如此轻易的透露信息，那为什么看起来对夜前毫无防备呢？
舒寻最初遇到夜前的时候也思索过很多夜前可能的身份，后来随着相处，舒寻就不再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夜前对于他而言就是同伴。但是现在，舒寻猛然间发觉，也许夜前并不单单只是一个游戏大神那么简单。
直播间里也是一片热火朝天的议论。
“意外意外！白鸦这一次首选目标居然不再是夜神了，转而向小团子下手！”
“哈哈哈！想在夜神手底下叼走团子，一瘸一拐真是宽容了！”
“我夜神每次一笑，我都感觉惊悚的天崩地裂。”
“夜前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感觉与军方有关？”
“楼上的才发现？夜神的身份虽然是官方保密，但是已经是公认的人类最强，军方怎么可能不招揽，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确切消息而已，一切都停留在猜测阶段。”
“……”
在观众热烈的讨论中，夜前三人已经到了医院最下面的一层，舒寻扯了扯夜前的衣服，然后指了指停尸房。夜前会意，迈步走了过去。白鸦紧随其后，虽然之前刚刚搜寻过一遍，但是白鸦显然并不会置疑夜前的行动，虽然这行动看起来是那只软软的团子指引的。
走近停尸房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整面墙壁上那整整齐齐的存放尸体的铁质巨大抽屉。虽然医院的能源供应早已停止，停尸处的制冷设备早已失效，但一踏进这里还是莫名的给人一种难以言明的阴森和压抑感。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腐烂味，让人十分不适。显然这里存放着尸体，而且还是末路来临之前的尸体，末路之前自然死亡的尸体并不会消失，虽然凛冬温度极低，但是尸体仍旧有轻微的腐烂痕迹，这些都是夜前和舒寻上一次检查之时发现的情况。
舒寻缩了缩小脑袋，揪着衣兜将自己裹得严实一点。“将所有抽屉都查一遍，找没有一点腐烂痕迹的尸体。”
不需要舒寻多说，夜前早已经开始检查抽屉，而白鸦稍稍停顿了一下，眼中滑过一丝恍然，显然想明白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严肃，动作迅速的检查起所有的抽屉。
这个停尸房的面积很大，如果是以医院的规模来看倒也算得上正常，但是相对于这个岛屿来讲显然有些大的不正常，尤其是这里存放的尸体数量还不在少数，之前的舒寻虽然感觉到有几分怪异，却没有想通其中的关键。
不过在搜索了一遍之后，仍旧没有发现大型科研所的踪迹，舒寻突然意识到，也许这个隐蔽的岛屿研究的或许根本就不是蓝珀晶石，而是蓝眸者。所以才不得不隐藏在黑暗中，才会如此的小心谨慎，而医院则是再好不过的掩饰。
约半个小时之后，四个抽屉被拉了出来，里面的尸体就如同舒寻一路走来见到的另外两具蓝眸者尸体一样，没有丝毫腐烂痕迹，看起来似乎只是睡着了，面容十分安详，不过解开衣服，就可以看到他们胸膛上遍布的缝合痕迹，他们的尸体是解剖后又再次缝合的。
夜前抬手按住舒寻的小脑袋，将舒寻压回了衣兜里，然后迅速的检查了一遍四具尸体。等舒寻再次拱出来的时候，尸体已经恢复成了最初的模样。夜前和白鸦都没有开口解释这四个人的死因，也没有说话。
“去看看抽屉格子的里面。”舒寻已然明白，这四个人显然是非正常死亡，至于方式，想来都不会很好。舒寻可以想象，在凛冬末路之前，不断消失的民众引起了大众的恐慌，进而导致蓝眸者备受排斥，无论是这个世界的民众还是蓝眸者都在经受着巨大的压力，而在这样的高压下，会发生太多太多不可控的事情。
“找到了。”白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同时存放抽屉的墙壁突然裂开了一道极细的缝隙，随后看起来一体的抽屉墙从中间而开，如同门一样缓缓打开。
原来他们一直寻找的独立空间，竟然是建在无数尸体之后，而这空间的大门也是以尸体堆积而成，这样的情况哪怕是他们也心感沉重。
待门敞开之后，三人就迈进了这个让人无比难受的大门之中，停尸抽屉之后，只有一个约三百平的空间，里面有着精密的布局和规划，还有无数让人眼花缭乱的仪器和设备。
而最惹眼的，就是进入这个巨大空间之后正中央横挂的一个长长牌子，上面用鲜艳的红色写着一段字：记住你们每天走进来的路，还有那以尸骸堆积而成的门，我们躲在尸体之后，不是站在尸体之上！
鲜艳的字迹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之中也显得格外醒目，似乎在警示着在这个空间工作的人。空间的左右两边也同样各有一个牌子，上面分别写着：敬畏，敬业。不忘，不弃。
看到这样的字迹，舒寻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小胸膛内也燃起了热烈的斗志，他几乎可以想象，每天进出这样实验室的人会是怎样保持着一颗敬畏之心在与末路争一线生机，又是怎样克服心里难关，以同类的尸骸为基石铺垫着一条生命之路。
末路之中，总有那么多无法控制的黑暗和悲伤，但是希望却如同最顽强的青草，只要有一丝缝隙，就会拼命生长。
白鸦深深的叹了口气。“我还以为……算了，虽然是同样的结局，但至少现在看到的是一个更好的过程。”
舒寻挠挠头，一脸疑惑的看了过去。
白鸦见状哈哈一笑，冒着被一脚踹飞的危险，迅速用手指拍了拍舒寻的小脑袋。“小家伙，你看到的世界还太少，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舒寻扭头哼唧了一声，显然还没忘记自己突然被叼着后衣领子狂奔的那一幕，同时晃了晃自己的小胖爪，以示自己“凶悍”的武力值。白鸦顿时又是一阵无奈的轻笑，波光潋滟的眼眸似有无数光芒流转，实在惊艳。
走过复杂的仪器区域，三人来到了最里面存放文件和研究成果的地方。文件统一整齐的放在左面的档案柜里，而右半部分的墙壁则是一排显得十分厚重的柜子，柜子上是四四方方的抽屉，下面的抽屉要比上面的大上很多，所有的抽屉都处于闭锁状态。
夜前和白鸦转身去研究柜子的开锁方式，舒寻则被夜前放到档案柜上查阅资料。
档案柜中的资料都有着严格的分类，不单单涉及蓝珀晶石和蓝眸人，还有其他相关内容，看起来融合了几乎整个国家的研究成果，舒寻知道，应该没有比这更详细更全面的地方了。
舒寻最先查看的就是蓝眸人的相关记录，没有一一查看，而是直接翻阅的实验总结的部分。一打开档案盒，几张裁剪下来的纸就出现在面前，看起来并不是实验报告，反而像是从什么书籍上剪下来的书页，很快，舒寻就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因为书页上记载的内容似乎将颠覆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根据书页纸张的记载，蓝眸人才是这个世界最初的原住民，因为研究标明，蓝眸人的基因和身体组成成分与这颗星球的元素组成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而且蓝眸人的眼睛中含有一种特殊的化学元素，这种元素只存在于极深的地壳深处，而这所谓的地壳深处，也就是最初发现蓝珀晶石所在的地壳层，可以追溯到远古昆虫时代。
第51章 原石和药剂（捉虫）
这种特殊的元素被命名为蓝珀元素, 后来甚至进行了一场针对这种元素的实验，寻找志愿者注射或滴用蓝珀元素的提取液。
结果发现, 有半数以上的志愿者视线出现了异常, 看到了空气中有黑色的奇特物质存在, 甚至有一位志愿者说看到了黑色的蝴蝶。不过这种现象会很快随着蓝珀元素代谢掉而消失，研究最终只能得出一个充满疑问的推测:蓝色眼眸的人看到的世界是否和普通人不一样, 蓝色的眼睛是否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这就是裁剪下来的书页记载的内容，继续翻阅文件, 接下来就是各种针对蓝眸者进行的实验。
实验者很快发现，在蓝眸者进入睡眠状态时，整个身体的能量波动开始变得游移不定，能量波动似乎在不断转移, 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 甚至会出现身体能量四散完全脱离身体的情况。
那些四散的能量是以什么形式存在？又去了哪里？研究没有更进一步的说明，不过可以推论，这种能量不具备吞噬性, 而且会在蓝眸者清醒的一瞬间回到身体里。
看到这段描述，舒寻心头一跳，这样的描写就像脱离身体而存在的幻族，只是蓝眸者需要在睡眠状态下才能进行, 并且本身不可控，也似乎没有明确的意识, 这个星球的原住民真的是人类吗？
实验大部分都围绕着蓝眸人的这种现象进行，但进展不大, 直到某一次在蓝珀晶石碎裂之际偶然间捕捉到的能量被拿来与蓝眸人睡眠时的能量进行了对比，然后发现，两种能量波几乎完全一致。
这个发现让研究人员立刻意识到，蓝珀晶石与蓝眸者必定存在某种关联，加之后来蓝珀晶石有生命等理论层出不穷，让他们不得不怀疑，蓝眸人是不是真的是另外一种生物，而非人类，但是这样的解释显然他们自己都无法相信，因为有很多蓝眸人的父母眼眸都是正常的颜色，这种蓝色眼瞳并非绝对的遗传，而更似随机产生。
关于蓝眸者的研究到了这里就陷入了僵局，最终也没有定论，或者是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定论，凛冬末路就突然而至。
舒寻将关于蓝眸人的档案放回柜子，继续查看关于蓝珀晶石的记录，另一边，夜前和白鸦已经将下方略大的柜子研究透彻，轻松破坏电子锁后拉开了其中的一个抽屉。昏暗的空间内，顿时逸散出缥缈柔和的淡蓝光芒，温柔而细腻，甚至驱散了周围冰冷的低温。
三人诧异的将目光聚集在抽屉中，发现里面存放的是一块拳头大小的不规则蓝色晶体，这种蓝不是湛蓝也不是浅蓝，而是带着荧光的那种幽蓝，莫名而给人一种温馨而温暖的舒适感，仿佛整个人浸润在温水中一般，想到众多科研人员对蓝珀晶石的定义，三人立刻明白，这应该就是蓝珀晶石的原石，确实如记录中的那般，充满温润和包容感，很难想象，这样唯美而温柔的晶石会导致整个世界走向末路。
夜前将蓝珀晶石取出，将蓝珀晶石靠近眼睛，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里面。起初舒寻还未明白夜前的行为，但是当幽蓝色的多边体转到一个角度的时候，舒寻看到，那晶石的里面，似乎存在着极薄的空隙，不！或者说，里面封存着一只同样幽蓝色的透明蝴蝶，蝴蝶展翅欲飞，翅膀极为轻薄，身躯细小，如果不仔细去看，几乎很难发现其中的蝴蝶轮廓。
白鸦同样也发现了蓝珀晶石的异样，动作娴熟的开锁，打开另外一个抽屉，幽蓝色的光华犹如骤然绽放的花朵，瞬间盛开。这一块的晶石体积相对刚刚的那一块大上几分，白鸦将蓝珀原石取出，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其内部的结构，哪怕拥有敏锐洞察力的进化种族，也足足用了三分钟的时间，白鸦才找到这块蓝珀晶石里面那几乎看不见的蓝蝶轮廓。
继续检查了几个抽屉，里面存放的都是大小不等的蓝珀原石，而且这些蓝珀原石里面都封存着至少一只蓝色蝴蝶，里面的透明蝴蝶十分难以察觉，肉眼几乎无法分辨，这些蓝珀晶石看起来应该是经过了某种特殊处理，才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的蝴蝶轮廓，封存在其中的蝴蝶姿势各异，却都栩栩如生，似乎在翩然起舞。
“有一个抽屉空了。”夜前打开一个抽屉，却发现这抽屉的锁已经被人破坏，里面也没有蓝珀原石，夜前面无表情的将视线转移到上面略小的方形抽屉上，伸出修长的手指一一略过那些大小相等的方形格子，片刻之后，手指停在其中一个格子上，然后伸手一拉，本应上锁的方形抽屉应声而开，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不存在。
白鸦见状，已经动作迅速的处理了一个小抽屉的锁，紧接着夜前的动作拉开了抽屉，莹润的蓝色光芒融汇入幽蓝之中，颜色略浅，而且穿透力并不强，犹如黑夜中微弱的萤火虫，抽屉里放着一支淡蓝色的药剂，此时正散发着微微的蓝色荧光。“有人来过这里，并且拿走了一块蓝珀原石和一支不知道什么用途的药剂。”
药剂？舒寻的脑海中立刻回想起自己不久前翻阅的那个特急批准文件，所批准的正是一种蓝珀晶石提取物，被命名为lp药剂的研发申请。只是这份文件被人撕掉了，舒寻并不知道药剂的具体作用。
夜前和白鸦继续检查着抽屉，舒寻则立刻挥动自己的小胖爪，继续翻阅资料，空间里立刻响起一阵刷刷刷翻阅纸张的声音，白鸦微微诧异的看过去，眼中难掩惊愕。白鸦自身的实力不错，精神力也算是上等的存在，但是自认为做不到这样的阅读速度。“团子，你确定你看清里面的字了吗？”
舒寻头也没抬的哼唧一声，继续刷刷的翻阅着文件。就这样，小人的位置不断的变化在档案柜的各个位置，以极高的注意力和阅读能力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将整个档案柜的资料全部查阅完毕。
坐在档案柜的边缘，舒寻揉了揉自己略微胀痛的脑袋，虽然穿越时空的这个技能让舒寻意外到了宇宙时代，但是它带来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也确实逆天，如此大规模的信息摄取，舒寻却只感觉到脑袋微微不适，思维却仍旧清晰，甚至整理归纳之后，出现了一条清晰的逻辑线。
夜前和白鸦已经将所有的抽屉都搜查了一遍，并且将药剂都转移到了自己的衣兜和背包里，lp药剂的产量显然不高，除了被拿走的那一支，还剩下十九支药剂，蓝珀原石则相对多一点，但是占用空间略大，最终两人选择只带走一部分。
无论是否通关，这奇特的蓝色药剂看起来都是十分珍贵且重要的物资，如果通关可以带回去研究，拥有着巨大的开发价值。
“怎么样，小家伙看完了？我们可以收拾离开了？”看着悠闲坐在档案柜边缘晃着小短腿的舒寻，白鸦笑着说道，同时准备收集档案柜里的物资，显然在白鸦看来，如此快的速度，一个小小的团子想看完还是太困难了，更何况小家伙看起来明显未成年，看的过程中会遗漏太多的线索。
“走了，路上说。”夜前却完全没有收集资料的打算，捡起团子，直接转身离开。白鸦呆了片刻，看了看档案柜，又看了看夜前，最终还是放弃了收集，一脸纠结的跟上了夜前的脚步。
舒寻窝在口袋里，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我们回最初约定的集合点吧，看来通关条件并不是查明这个世界末路的原因。”
“不应该啊，绝对冰封将至，如果是其他通关条件，我们都会团灭在这里，这个游戏也就宣告终结了。”白鸦显然并不认同舒寻的说法，因为他实在想不到其他的通关条件。
“因为档案里已经记载了末路的真相，如果通关条件是查明末路真相，那在我阅读完的那一刻，应该就有通关提示了，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且，绝对冰封之下，我们如果可以存活呢？”舒寻指了指背包和衣兜继续说道。“蓝珀晶石虽然没有多温暖，但是只要随身携带，似乎可以完美抵消湛蓝颜色的超低温，而且那浅蓝色的药剂也是续命良药，蕴含着超浓度修复能量，对于这个游戏世界而言，甚至可以做到起死回生。”
“小团子，想象力不错，不过哥哥告诉你，即使是在宇宙时代，也没有种族可以做到起死回生，生命是具有唯一的不可逆的单向性，哪怕是幻族，也只是生命极长，而不能做到将生命逆转，甚至复活。”白鸦显然被舒寻的异想天开所娱乐到了，语气都带着三分笑意。
舒寻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游戏世界，如果没有想象力，怕是从来没赢过，或者全部躺赢吧。”
白鸦顿时噎住，回想一下自己的游戏经历，惊悚的发现，似乎被团子说中了，这种大型高难度生存游戏，他几乎没有第一次就能独自通关的经历。
舒寻继续说道。“档案柜里的文件信息量庞大，不过串联起来不是没有线索，我想，如果不是突然而至的凛冬末路，这个科研所的人也是可以整理出最终的真相。”
第52章 末路的真相
“新能源的开发是从三年前开始, 而蓝眸者出现异样则是在一年前开始，凛冬的低温突然而至约在八个月之前, 以这个时间链为线条, 将我们所发现的以及档案柜中存储的线索一一串联起来。三年前, 蓝珀晶石问世，约一个月后, 出现疑似外星文明入侵的记录，并且出现的地点大多在蓝珀晶石开采点附近且持续了一年左右的时间, 接着是一年左右的平稳期。”
“一年前，蓝眸者周围突然出现异样，睡眠状态下会导致周围民众无故消失，且有极少数蓝眸者例如清濛这样的出现了特殊能力。与此同时, 远古生命复活理论、蓝珀晶石生命理论开始盛行, 蓝眸者受到极度排斥，四个月后，第一场降温突然而至, 一个月后，蓝色蝴蝶以及蓝光超低温第一次出现。在蓝光出现之前，有另外的能量吞噬了一部分微市居民，以及导致大量民众瞬间死亡。这样的情况, 你们不觉得很像是一方入侵，一方防守挽救所导致的结果吗？”舒寻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是淡淡的锋芒, 哪怕小小的一团也不容忽视。
白鸦沉思，之前的搜索中也或多或少发现了一些关于外星文明的记录, 但是这种记录在这样的科技星球准确率并不高。如果真的有外星文明登陆且持续了一年的时间，那么一定会出手做些什么，否则冒险违反星际法规入侵自然星球就毫无意义。
若外星文明是入侵的一方，那防守的又是谁？蓝眸者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舒寻看着沉思的白鸦和面无表情的夜前，多少猜到了两人在想什么，毕竟他自己也是以这样的逻辑在思考，于是继续道。“在此之前，微市收费站入口处发生了类似的情况，同样是大批民众无声消失，这是两者之间的共同点，而另外一个共同点就是，没有蓝眸者睁眼，收费站中的蓝眸女子车祸死亡，男子抱着女子站立一夜却始终低垂头颅，没有抬眸，第二天收费站所有民众全部消失，男子眼眸变异成了蓝色。而根据研究结果来看，蓝色眼眸的人有很大可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或者称之为能量。所以蓝色眼眸的人充当的角色很有可能是守卫者的眼睛以及可以游走人间的使者。”
“如果是这样，那些在蓝眸者周围消失的人是被入侵者吞食了？只因为蓝眸者闭上眼睛，守卫者看不到？”白鸦说完，又摇了摇头。“不对！如果蓝眸者是守卫者的眼睛，那守卫者是什么？为什么反而守到最后，将星球守成了凛冬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