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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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秀英叹了一口气,担忧地道:“我就怕学不会。”
  沈静瑶刚想说没有学不会的人,脑子里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来——盛京城里那些所谓的贵人们非常的可笑,为了彰显自己的权势和地位,最最喜欢欺负比自己弱势的人,爱好在鸡蛋里面挑骨头!
  上一世她和姑姑没有把规矩学好,又遇上那些贵人们睁眼说瞎话颠倒黑白,明明她们做对了,到了她们眼中也是做错了,找着理由和借口欺负她们!
  上一世她和沈秀英就没少吃这样的亏!
  思及此,沈静瑶暗道这一世她不能再掉以轻心了,那些规矩她还记得,可是沈秀英已经不记得了,别人很容易从她身上挑错,她必须要有所防范才行。
  沈静瑶就对沈秀英道:“姑姑,我觉得这事儿可以跟姑父说一说,让他请几个嬷嬷来教我们,只要我们用心学,一定就能把规矩学好,让她们挑不出错来!”
  正说着话,韩岳从外面回来了,看到姑侄两个坐在榻上说话,亲亲密密的样子,脸上就露了笑,开口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岳大哥,你回来了。”沈秀英从榻上起身,看到韩岳头上都是汗水,忙从身上掏出帕子给他擦汗。
  沈秀英身高只到韩岳的肩头,为了方便她能擦到额头上的汗水,韩岳微微低下头来,眉眼含笑看着她,十分享受她对他的好。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口粮,沈静瑶根本不好意思看下去,起身走到门口吩咐候在门外的清婉去端茶,清婉答应一声就去了。
  不一会儿,茶水送上来,沈静瑶从清婉手上接过茶盏端着进去,沈秀英见了,连忙道:“小心一点儿,别摔着了,让我来吧。”
  沈静瑶想的就是沈秀英把茶盏端给韩岳,等她走上前来,就把手里的茶盏交给了她。
  “岳大哥喝茶。”沈秀英从沈静瑶手中接过茶盏,快走两步送到韩岳手中。
  韩岳端着茶杯喝了几口水,缓解了喉咙的干渴,把茶盏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笑看着沈秀英道:“刚刚你们在屋里说什么?”
  刚进屋的那一瞬间,韩岳一眼就看到她们两个人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他想着她们两个人初到侯府,肯定有不适应的地方,出于关心,他不希望她们有事情瞒着他,不然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他想要帮忙都来不及了。
  听了韩岳的问话,沈静瑶看了沈秀英一眼,沈秀英动了动嘴,一副有心想说又害怕的模样。
  沈静瑶能理解她的心里,要是韩岳不是忠勇候,而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们要是还住在乡下,让沈秀英向韩岳提一提,买个东西啊,做个啥事儿啊之类的小要求,可能说了也就说了,韩岳说不定就努力地去办到了。
  偏偏现实却不是这样,韩岳的身份太高了,堂堂的忠勇候,让沈秀英心里产生强烈的落差,自卑心理作祟,感觉站在韩岳面前都矮了一截,更别说让她向韩岳提要求了,忐忑地生出一种恃宠而骄,不知轻重的想法来。
  这也怪不得沈秀英会有这种想法,主要还是因为两个人的差距太大了。
  上一世沈秀英也是这样,再加上周围的人乱嚼舌根,说三道四,沈秀英更是走不出自己给自己画的这个笼子,生生把自己困在了里面。
  沈静瑶想到这些,觉得她应该帮帮沈秀英,不能让她再像上一世一样,韩岳是给了她们好的生活,但更多的是要让沈秀英自己立起来,否则的话,韩岳护得了她一时,也护不了她一世,上一世的悲剧依然没办法避免。
  这些想法写起来慢,在沈静瑶的脑子里转得其实很快,她一打定主意,就笑着上前一步,对韩岳道:“姑父,我和姑姑刚刚在商量请几个嬷嬷来教我们的事情,我和姑姑刚到侯府,什么都不懂,两眼一抹黑,这里又不比乡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就不好了。”
  韩岳想了想,觉得沈静瑶说得对,他差一点儿就忽略这件事了。沈秀英作为他的夫人,他也已经写了折子给她请封诰命,等到赐封诰命的旨意下来,她就是这个侯府堂堂正正的女主人,除了要跟家里的人打交道,必然也要跟外面的人有所来往,要是什么都不懂,确实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现在请几个教引嬷嬷来教一教,避免以后出差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韩岳立马就答应了下来,“瑶瑶的这个法子好,我这就让人去请几个嬷嬷来教你们。”
  第24章
  韩岳吩咐丫鬟清婉去把吴嬷嬷叫来。
  丫鬟清婉答应一声就去了, 过了一会儿, 吴嬷嬷迈步进了屋子, 向韩岳几人行了礼道:“侯爷找奴婢过来有什么事儿?”
  韩岳道:“我想请几个信得过的教引嬷嬷, 此事越快越好,嬷嬷你负责去办一办。”
  吴嬷嬷在韩岳身边伺候了多年, 一听他这吩咐就知道他是为谁请的了,心道她半个时辰前才来给夫人讲了讲侯府里的规矩,过了这么一会儿,侯爷就吩咐她赶紧去请教引嬷嬷,可见他对夫人和表小姐的重视, 也表明对她的信任,就凭这一点, 她也得尽心尽力办好这件事, 给夫人和表小姐请几个好的教引嬷嬷来才行。
  “不满侯爷说, 奴婢刚好有几个认识的姐姐,都是从宫里出来的老人,规矩是一等一的好,从来让人挑不出错来,连太后娘娘都夸过她们, 正好可以把她们请来侯府。”吴嬷嬷笑着道。
  韩岳道:“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嬷嬷你去办, 我也放心。”
  “是, 奴婢知道了。”吴嬷嬷行了礼告退出去。
  待吴嬷嬷走后, 韩岳笑着看向沈秀英道:“这下总可以放心了吧。”
  沈秀英脸薄一红, 点了点头,“谢谢岳大哥。”
  韩岳握住她的手,大手把小手包裹在手心里,温和地道:“你跟我客气什么,这事本来就是我疏忽了,还好瑶瑶提醒了我,才避免了以后出差错,我更应该感谢的是瑶瑶。”
  沈静瑶就站在旁边,脸上闪过一丝委屈,又飞快地掩饰了过去,冲韩岳一笑道:“姑父把什么都给我们安排好了,我觉得很开心。”
  韩岳眼尖,把她脸上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再稍微一想,就觉得她是心里有事,看着她道:“瑶瑶,是不是出什么事?”
  “没,没有啊。”沈静瑶目光闪躲,不敢看他。
  韩岳这一下更能肯定她是有事瞒着他了,起身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子道:“瑶瑶,姑父把你当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才能帮你的忙,知道吗?”
  沈静瑶先前铺垫这么多,要的就是这句话。
  她抿了一下唇,看着韩岳吞吞吐吐地道:“先前我去锦墨居看哥哥,在花园里碰到了蕊姐姐,蕊姐姐为了昨晚的事情心里不高兴,骂我,骂我是不懂规矩的野丫头,要,要让丫鬟婆子们教我规矩……”
  “这个蕊儿,真是不懂事。”韩岳皱了一下眉头,以前真是太惯着她了,才把她养出这样骄纵的性子。
  沈秀英却是很着急,连忙上前来检查沈静瑶有没有受伤,“瑶瑶,你有没有怎么样啊?”
  沈静瑶连忙拦着她道:“我没有事儿,蕊姐姐把我拦在花园里的时候哥哥来了,哥哥救了我。”
  “那就好,没事儿就好。”沈秀英松了一口气。
  沈静瑶转头拉着韩岳的衣袖道:“姑父,蕊姐姐很喜欢哥哥,哥哥救了我,她好像很不高兴,我有点儿担心……”
  韩岳抬手摸摸沈静瑶的头,柔声哄着她道:“别怕,姑父会帮你的。”
  他心里想着,韩蕊被家里人宠坏了,一点儿也容不得人,小小年纪就这么不学好,还学会以大欺小,仗势欺人了,以后长大可怎么得了,他们忠勇候府不能养出这样的小姐,必须要让韩蕊多学学规矩才行。
  这怕是韩蕊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当时她在花园里看到沈静瑶就想欺负她,以沈静瑶没规矩为借口好教训教训她,可是现在却变成了韩岳想让她好好学规矩了,所以啊,人不能干坏事,指不定什么时候报应到自己头上。
  话说韩岳把沈静瑶哄好了,说他会帮她的忙,沈静瑶就高兴地笑起来,开开心心地告退离开了。
  待沈静瑶走了之后,沈秀英叹了一口气,道:“瑶瑶又给岳大哥添麻烦了。”
  韩岳毫不在意地笑一笑,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道:“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瑶瑶就跟我女儿一样。”
  “可是……”
  韩岳竖起手指压在了她的唇瓣上,看着她道:“我说真的,你可能不知道,瑶瑶跟你长得很像,刚才我进屋里来的时候,看到你和她坐在一起,两个人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我当时就想,要是瑶瑶是我的女儿就好了,这样我又有儿子又有女儿,还有你这个媳妇儿,人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沈秀英被他的手指压着唇瓣,说不了话,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有着震惊和万分的不可置信,这真的是她做梦都没敢梦过的事情。
  看只她呆萌的样子,韩岳笑了笑,手指又在她的唇瓣上按了按,软软的唇瓣,跟糯米糕一样软糯,一股热流霎时从她的唇瓣传到了他的手指上,顺着他的手指以飞快地速度蹿到了他的四肢百骸,身体也跟着不受控制地热起来,血液逐渐沸腾,朝着某一处奔涌而去。
  下一刻,韩岳就把沈秀英抱了起来,唇轻轻地触碰着她的耳垂,声音里透着情/欲的暗哑,“看你这震惊的模样,似乎是更想要自己给我生一个女儿……”
  “唔……”沈秀英刚一张嘴,后面的话就消失在了韩岳的唇舌之间。
  韩岳抱着沈秀英大步走进内室,将她放在宽大的床上,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充满柔情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细细地描摹着她的眼睛鼻子嘴巴,最后视线落在她的唇瓣上,红润润的唇瓣微微张开,似乎邀请着他的深吻。
  韩岳的声音低沉暗哑,“秀英,给我生个女儿吧。”
  “嗯……”韩岳覆身上去,叼住她的唇瓣,爱怜地吻了上去。沈秀英双手搭上他的肩头,攀附在他的身上,两人紧密贴合在一起。
  衣衫尽褪,屋里的温度越来越高,隐约可听见犹如奶猫一样的低吟声传出来,勾得人越发心痒难耐,久久不能停歇……
  当天夜里,韩岳把韩蕊的爹三老爷韩崧找了去,两个人在书房里说了有两刻钟的话,至于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等到两人谈完话,韩崧从韩岳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脸色低沉很难看,像是遇到了大事。
  韩崧离开之后,直接就去了韩蕊的院子,进屋之后把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大骂了一顿,斥责她们不好好地伺候小姐,尽会在小姐面前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把好好的小姐都教坏了,罚她们都到院子里去跪半个时辰。
  韩蕊想要给她的贴身丫鬟和嬷嬷求情,可在对上她爹阴沉可怕的脸之后,又不得不胆怯地怂了,不敢再多说半句。
  最后韩蕊被罚禁足半个月,抄家训一百遍,另外就是重新学规矩,不学好不准跨出房门半步。
  为此韩蕊气得大哭了一场,三太太张氏听说了,心疼得不得了,把她抱在怀里心肝儿心肝儿地叫着哄着,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她哄好。
  三太太张氏气不过,回头就要去找三老爷韩崧算账,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自己的女儿?蕊儿还这么小,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慈母多败女,你去问她都干了什么,不要我一罚她,你就跑来跟我吵!”韩崧烦躁地丢下一句话,转头就去了姨娘房里,气得三太太张氏直跳脚,可是也无可奈何,只能转头去求老夫人王氏。
  三太太张氏把事情告到老夫人王氏那儿,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又说韩蕊只是气不过才去找沈静瑶的麻烦的,而且当时韩煜就已经教训过韩蕊了,她也知道错了,可是沈静瑶还这么不依不饶,甚至告到韩岳那儿,简直太过分了!
  “那沈静瑶不过是一个外人,侯爷和三老爷这么护着一个外人,让我们的蕊儿受委屈,也太叫人心寒了。”三太太张氏哭得眼睛都肿了,拿帕子一直擦眼泪。
  老夫人王氏从小就宠爱韩蕊,几乎到了溺爱的地步,把韩蕊如珠如宝似的宠着,说一句“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害怕化了”也不夸张,一听韩岳和韩崧两个人为了沈静瑶处罚她的心肝宝贝儿,立马就黑了脸,命李嬷嬷道:“你去把侯爷和三老爷给我叫来,我有话问他们!”
  “奴婢这就去。”李嬷嬷答应一声去了。
  李嬷嬷先去信义轩请了韩岳,又转头去了三房请韩崧,等把人都请到了,转道回福鹤堂回话。
  韩岳和韩崧很快就到了福鹤堂,正屋门口站着两个小丫鬟,见到两个人就抬手打起帘子,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去。
  老夫人王氏一看他们进门,立马就冷着脸重重地哼了一声,斥道:“你们两个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婆子?”
  “娘,你说这话做什么,我们眼里怎么会没有你?”韩岳道。
  老夫人王氏又哼了一声,“你们心里有我?你们心里有我还敢欺负我的蕊儿,把我的蕊儿关起来,她还那么小,你们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处罚她,岂有此理!”
  在来的路上韩岳就已经猜到老夫人王氏找他们是为了这件事了,再一看老夫人王氏这副蛮不讲理的态度,他也沉下脸来,声音里透着不悦,“娘,瑶瑶不是外人,她的姑姑是我的夫人,她和她姑姑以前还救过我的命,我是把她当成我的亲生女儿一样的。”
  老夫人王氏气得不行,骂道:“你还这么年轻,你以后也能生得出女儿,你把一个外人当女儿算怎么回事……”
  “我说了她不是外人!”没等老夫人王氏把话说完,韩岳就沉声打断了老夫人王氏的话,“不管娘你怎么想,在我看来瑶瑶跟我的女儿没什么区别,现在是,将来也是,不管我以后会不会生出女儿,我对她的态度都不会改变,还请娘谅解。”
  “你,你想气死我啊!”老夫人王氏抖着手指着他道。
  韩岳一脸平静地道:“娘,她一个小姑娘,从小就没有父母,身世跟煜儿一样可怜,我能养煜儿,把煜儿当成自己的儿子,又怎么不能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最多不过就是多照顾她一些,多疼爱她一些罢了。”
  “你,你就是不肯听我的了。”老夫人王氏气得大骂道:“那沈秀英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变成这个样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娶了她就是她天大的福分,她和她侄女儿就要懂得感恩,你这么偏心她们,叫别人怎么看,你是想让别人看我们家的笑话吗?”
  反正老夫人王氏就是不喜欢沈秀英和沈静瑶,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的穷人家姑娘,自以为救了韩岳,嫁给韩岳,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她呸,她绝对不会承认她!她那样的身份,给韩岳做妾她都嫌她高攀了!
  韩岳听明白了老夫人王氏的意思,心里很不高兴,沉着脸道:“只要娘你们不要老是盯着秀英她们,说她们这不对那儿不好,就不会有人看我们家笑话!秀英和瑶瑶救了我,她们就是我的恩人,我跟秀英两情相悦,她是我真心求娶来的夫人,她没有高攀我什么,不是她我早就死了。我娶了她,偏心她,真心对她,不会有人因此笑话我们家,只会夸我们家情深义重,知恩图报!”
  老夫人王氏撇了一下嘴,不以为然道:“她救你只是恰巧,明明是你福大命大!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娘,秀英是个很好的女人,她善良纯真,没有那么多的小心眼儿,只要你们放下心中对她的偏见,真心实意地接纳她,你就会发现她有很多优点,值得你真心去对她好。”韩岳诚心实意地劝说道。
  老夫人王氏板着脸,执拗地道:“不可能!要我接纳她,除非我死了!”
  韩岳闻言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秀英是我的夫人,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你是我的娘,生我养我的人,这也不会改变。可是娘又那么地不喜欢她,我就只能让她不到娘面前来惹你讨厌了,还望娘能同意免了她以后的晨昏定省。”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一瞬间都愣住了,特别是老夫人王氏,简直不敢相信韩岳会说出这样的话,气得脸都扭曲了。
  她指着韩岳道:“好,好,我看你的眼里是只有沈秀英那个女人,根本没有我这个娘了,既然如此,我就如了你的意,你不想让她来给我晨昏定省,我还不想见到她,让她给我滚,你也给我滚!”
  韩岳静静地站在原地看了老夫人王氏半响,最后叹息一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福鹤堂。
  走到外面,韩岳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今天晚上的云层很厚,没有星星,一丝光亮都没有。
  今日下午,他陪着沈秀英在屋里午睡,半梦半醒之间做了一个梦,梦到老夫人王氏非常非常地不喜欢沈秀英,沈秀英每次去福鹤堂请安,她都让她在院子里罚站,动不动就责骂她,说她的规矩学得不好,还让她罚跪,跪得两个膝盖又红又肿,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十分可怜。
  而其他人只把沈秀英当笑话看,二太太吴氏和三太太张氏身为妯娌从来没有帮沈秀英说过一句话,反而添油加醋、落井下石,沈秀英因此吃了很多的苦头,受了很多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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